行过,见过,如风走过
有很多人的行走被相迎而来的目光改道别处,双手空置在裤兜外像极了善做伪装的生物,自觉这一刻的停止就躲过了被看出来的慌张,其实不过是以为自己的窘迫被全世界的人看见罢了,自己跟自己作怪。
可见人声鼎沸的街面上来往的不过是些墙内孤独呼喊的人们,你看着我,我瞅着你,互相在内心里冒着别样的猜度。即便相识的老友在你我的言语间也有着隔山眺望的距离,坦诚相待里也有其未尽的词义,只要心知肚明撑开了各自的面子那未尽的词义可有余后去探究的乐趣,思量这友情里到底该保持多大的距离才保险。
很久没去书市,此去添了一种奇怪的感受,好像满眼的书都被奴役在这,到处站着面目可憎的书商。老板冷漠的态度刺激了我脆弱情感,现在内心里不再有恨只有对人之间冷漠疏离的接触感到无以言从的心情。在这个你追我赶的时代,想忙里偷闲清净些浊气都得在竞争下残喘,与自我战争的铠甲从未卸下,只要卸下片刻也许这样的战争就平息了,也不会在自己内心无谓的权衡下摇摆不定。
那日与一位陌生的大姐聊天,我向她道说“女人是花,开得艳但花期很短。”我言下之意只是想要她好好把握此刻正爱着她的人,不要为了那以为可以幸福的对象在等待中耗尽甚微的芳华。爱情本就像是欺骗,因为我们轻易为这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定为爱情,所以爱情是模糊的,也许鸿渐说的那句“世间哪有什么恋爱,压根儿都是生殖冲动?”已经透明了它的根本,冲动也是解说不清的,好像因着爱情起头什么都说不清了,人生也跟着一并乱起来。
在重于修饰渲染的文章里这样的冲动过于野蛮,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的故作姿态来抬高爱情的神秘,迷弄了情窦初开的小男女,以至在他们的渴望下筑起不可攀登的神圣。常拿自己的爱情对比那些被艺术崇高了的爱情,相形之下困顿疲乏不知该何去何从。唐晓芙没能和方鸿渐走在一块,读者或许会觉得遗憾,这是替鸿渐操的心。有时候我们没了遗憾但它却开在了别人的悲痛上。我们要理解一半好的总要建立在一半坏的基础上,不然生息的动力便没有,这印证了道家阴阳太极的图解。
行过,见过,如风走过。不再计较呼啸让我多烦忧,也不计较让我改道别处的目光有多厌恶。我不过是在零星的吐写内心最为真实的感受,不考虑是否按常规承上启下,就当是山涧里跳跃的泉水一路会流江河解了口渴的人们便心满意足。
夜深了,早些安息。明日醒来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