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拾碎
秋天终于来了,虽然白天太阳仍象夏天般的热情,但爽爽的风,草地上满是黄的、褐的落叶已经清楚秋的来临。
(一)月儿无声
中秋也在慢慢的靠近,晚上月儿也由原来的弯似镰刀的杏黄渐渐近乎满圆。观月有一个星期了,每天在球场上练球,空隙间会对着天上那一轮月儿发呆。初七的时候那只是一轮四份之一过的弯月,杏黄的月儿朦朦胧胧,象一个立体的黄月贴在空中,静静的,心情迷迷茫茫。那微微的黄光只在其周围散发,好象为的只是看到它的存在,那时候黑暗的天空更显其的柔和与沉默。到十二的晚上,再看看那月亮,这时候近满圆。光依旧杏黄,只是明朗了很多。月中的景色似乎欲于展现,却又裹着一层薄薄的面纱,真是撩人。如果可以,真想揭开看看那面纱下的真容。球场上的笑声总会来个年逆转,把我从月色中惊醒。我也总在这笑声中数着秋的心情。
(二)如茶的芳香
临近中秋,和以往一样给朋友发发信息。芳打来电话,问我在哪,以为我在柳州。听着她的电话,总有一种静静的欣喜,从幼儿时期一路走来扯不断的友谊如茶般淡淡的萦绕。她说曾回市里,因时间太紧,没和兰联系。打电话给兰说芳给了我电话,兰急切的说为何她不给她电话,兰总是关心一起的朋友。我们说好也许国庆能一起聚聚。
回首往事,总是让人回味。我依稀记得兰刚上幼儿园时的情景。扎着两条小辫,刚上学不太敢说话。我呢,较她上早,算元老,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静静的。小学时,一手好作文的她总得到老师的夸奖。芳则个性多了,年龄稍大的她总是女生中的大姐大。她有一股威慑力,让班上的女生服从于她。好吃的总会是她第一吃到,小人书总她第一看到,对于她看不顺眼的同学,总能让别人远离,使其形成孤岛。我似乎位于其间,但有时候不免仍受其欺负。有时候又有点价值的。当数学题解不出来的时候会有求于我。我呢,孩子气的个性有时候总会被她们耍哭。
上中学的时候,儿时凌历的个性都得到了柔和。芳增添了少女的温柔,不再是头儿。我们呢似乎也不再是跟屁虫,大家都有了长大的性格与自尊。芳总揣着朦朦胧胧的心事度过中学时代。兰依旧单纯的在她的语文与英语的好成绩中寻找寄托。我呢,则成了一个书呆,除了书什么都不关切的好孩子。
中考后,我们三人象散落的星星,虽知道各自的联系,却无法串联。再次的重逢也是十多年后。一场婚宴如一声帝令,把百官招齐。此时的兰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家还是家。芳经过生活的蒸酿,越发的妩媚动人,如一杯陈年的老酒,令人陶醉。一张床,一个不眠之夜,把三个女人凑到了一起。芳总不承认自己儿时大姐大风格,我和兰却一直同意她挺凶的。
和兰的来往多于芳。也许是性格的投缘,我们总是彼此关注对方。第一时间的乐事与第一时间的悲伤,总会两人分享。曾经,一个年中的初秋,和兰一起游丽江,登苍山观洱海。享受泸沽湖的纯静,品丽江古城的幽宁。我们约好每年两人一地游。
有时候细细品来,那友谊象泸沽湖水的纯蓝,又象丽江那份的透净。友谊也象一杯茶似的令人细品。
(三)那一朵的兰香
给艳一个信息,艳回信息说高兴与感动。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候,会让她如此兴奋。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
如果拿一朵兰花比喻艳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弯弯的大眼总是含情却不风骚,细挺好看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晰的皮肤,配上那好看瓜子脸,整个面容无可挑剔。不算消瘦的身材,再加上优雅的举止,美丽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来。那香就如一兰香,幽幽的,不浓,却很上心。
艳中学的时候一直是我的同桌。美丽的女孩总是惹人注目。有的男孩为她伤心,有男孩为她不思学习,也有男孩为她发奋努力。她始终象一朵兰花般的静静的绽放,保持着那优雅的风度。好多同学回忆:她总是那样的美,那样的高雅。
二十多年后,我们再次相见已步入中年。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身材,优雅的气质经过岁月的沉绽更深一层。老师的辛劳让她的眼角处有两三道细细的眼纹,但并不影响别人欣赏她的美丽。声音一如细出,有时候说起儿时,偶尔会听到一两声大笑,却如铃般的清脆。
秋之枫红,我想步入秋天的女人在深秋的时候,那味道会更加的纯香,那幽幽的兰味会更加的透心。
(四)那一片火红的枫叶
柳是我的一个女同学,一个乡村教师。柳来信说要过好每一天。其实这是个简单的愿望,却是走得深深。
中学时候的柳清纯,简单,贫困的家境没有磨灭她心中的热情。她总喜欢把那洋洋洒洒的热情与感悟写在字里行间。作文课上,范文总是她的文章。我们女生不感兴趣的《三国演义》、《水汻传》等,她总能娓娓道来,谈起古今中外的文学,我们在她面前都变成了学生。中外伟人象盏灯似的照亮着她,对国家,对小家,对人她总有着一股如枫叶般火红的热情。
要求简单的生活却总不简单。年少时由于家境贫困,上学时候背着米袋回家却又空着回来。很多时候同学的接济度过了初中生活。尽管复读有可能考上中专,但是家境的原因却没法让她再次踏入校门。她不甘是一枚沉寂的种子。在家的日子里,担任村妇女主任、代课老师。用自己的热情与知识为村民出一份力。
生活路途有时候总会走得很艰难。当好不容易转正的时候,却传来染癌的噩耗。她却象枫叶迎霜似的挺住了,病魔害怕这火红的枫叶。在她的坚强与家人的关心下,病情得到了控制。刚过了两年,更不幸又发生。先生因一次车祸离开了人世,从此她一个人扯着孩子,服侍老人,坚强地面对生活。
“是钢也有累时。”“男儿也有泪出”,何况女人。有时候网上看着她泪水穿透字间,为她身体隐忧。她用对先生执着的爱做为支撑生活的铁柱。“霜叶红于二月花”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但愿她所有的日子都快乐。
(五)那紫色的风铃
我个同学发来信息,很特别。打开信息,能听到风铃的响声,清脆入耳。风铃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曾有过的一个紫色的风铃。
和许多少女一样,花季的我喜欢有颜色和声音的饰品。我从火食费里省下了八元钱买了一组紫色的玻璃风铃。风铃由三组叠成,高少低多排列,那水晶似的紫兰让人喜欢。我常把它挂在靠近窗边的蚊帐竿的下面。当有风吹来的时候,风铃随风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给它的声音取名水晶乐。有点象钢琴弹出水晶时的音乐,但声音更尖脆些。
学生时代的生活就象风铃的声音,单纯、透静与快乐。
当四年的学习生活结束。打包回分配地方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那组风铃碰碎了两个铃铛。虽然它依旧能在风中回响,但是那声音已有残缺。还有那两支留下的的残体在整组的风铃中愈显难看。我伤心的把它交付与了垃圾盒。
当从生活中一步步走来,常常想起那紫色的风铃,那段难忘的学生时代。其实我那时候可以把碎却的铃铛剪下,保留完整的铃铛。它不能再于风中摇响,但是看到它能让我重拾那段记忆,那一段时光。有时候一段时光就如一个紫色的梦般让人挂记。
我又在数着风中的落叶了,收拾好心情,走在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