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挥霍。【他】
梦境的挥霍,弥漫,弥漫。
呼…白色烟雾升腾,消散。
“不要看了,没意思了。它不会飘落的。”
“滚蛋!”
站在街边,我看着冒腾腾的大树‘他’对我说它不会飘落。我黯然。我昂头,与我瘦弱的肩膀形成了90度直角,仰望着等待着一阵夏风,不是春风,是的,是夏风,带着炙热温度的夏风,把嫩绿嫩绿的耀眼的叶吹到我头上。
“不要想了,没意义了。不可能的。”
“滚蛋!”
站在街边,继续看着冒腾腾的大树,想着撕碎心血管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淡然。
“我一直都在。”他淡然。
“我只是最近才发现你。”
“是的,我最近才出现。”
某个永夜。我带着疲倦狼狈夹着盐水升腾到梦里。那边世界一片杂乱,空白,空白,没有一点乌黑。恐怖散布四周。我驳回了梦境是黑色的理论观点。
无数个黑影逐渐袭来,靠近,在靠近,贴到肮脏的脸上,都是熟悉的面孔、带着平淡无奇的表情…
白光透着玻璃窗门打在脸上。
天亮了,我醒了,原来你就是从这时出现的,我回想起来了,你就这样坐在我旁边,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
“你这里有问题,我来陪陪你。”他指着与我同样空荡的脑壳。
他叫任梦竹。操!那我呢?
“你也叫任梦竹。”
“啊…”我也叫任梦竹。
你是我的那一面,我是你的另一面,废话!我打了他一巴掌,同样打了我自己一巴掌……真他妈神伤。
白色烟雾升腾。我双眼随‘升腾’跟去,逐渐看到天空,‘升腾’消散,在上面有大片乌云压下,心跟着紧缩,胃跟着紧缩。
“啊…真他妈爽!”我盯着地上一片竟已是消化掉的残羹剩饭在心里咆哮……
地面显起年轮,水坑泛起涟漪。
“你很空虚。”他一直站在我身边诡异的笑着,鄙夷的看着。
“闭嘴!滚蛋!”我斥驳,我默认。
睫毛结了一层冷霜,似乎看到到空调机的冷气口冒出的气流,越来越冷。再痴呆下去就真痴呆了,心就结扎了。180度转身迈向门口。被不到十厘米的门槛绊倒,真操蛋!街边。蹲守在大树旁边,触到身上太阳透过树枝缝隙的几道白光,这一处那一处。如同针灸,这一处那一处。不过病痛代替疼痛……
他伸出右手,在我鲜艳的头发上抚摸,抚摸。我伸出右手,想拍烂他那恶心变态的手掌。拍到的是自己的脑袋,脑壳原来很硬,怕不烂,更拍不出脑浆,起码用手掌拍是的。他仍在抚摸。
“你很空虚。”仍是那诡异的笑,鄙夷的眼光。
“你嘲笑我,讽刺我。”
“你很脆弱,很孤寂。”
我要杀了他,杀了这个与我同叫任梦竹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与我同样是个人,我是个人,起码我承认。总之,我要杀了他。将他灭亡在黑影中,消失在白光里。
“这样你也会死。”他猜透我的想法。我怕死。打消了念头。
梦与梦交界。阳光那么荒凉猛烈,整个人间没有人烟。我昏昏欲睡,失眠,天才黑。梦里那些不知所谓,熟悉的面孔仍然出现,于是我无路可退背对了整个世界。
“这个城市的夜晚没有星星。”
“嗯…发现了。”我第一次正眼看他,正面认同他第一个看法。原来他长得跟我一个样。
他的侧脸折射出黑暗的光圈=他第一次笑了,很浅显。原来他也会笑,不过很浅显,很偶尔。…
“你想她么,现在。”
“谁?”
他继续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没有回答我。
“哦…”我霎时反应过来。我也没有回答他。他也是我,他知道了。
永夜,有时也会有亮光出现,睡吧。抛下这句话,缩成黑点印在我的额头。
是啊,睡吧。我在心里这样回应他,他听得见。
让我独自安静度过一个永夜吧。
再会。
我相信,白光透过玻璃窗门打在我脸上时,你还会就这样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小竹猪=【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