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求夜

我是没有资格在此大言不惭的，冷冰冰的手指，针对热血动物的冒充，嘲讽单眼皮的争执，本末倒置。

无知斗胆抗议。夜，无非戴了一副墨镜的障眼，莫不是，它也染上了黑眼圈？我并不打算再去逛一趟舟东了，恐怕它也会嫌恶我的刻意，甚至自觉地怀疑，这有违“狗仔队”的职业道德。于这个深秋的夜里，不谋而合，点拨落红的悟性，默默化身平民，借一袭褴褛布衣，为收拾残妆的街景，搭一搭手臂。

年老色衰的路灯不胜酒力，颓靡的光线醉醺醺。这样的尊重是一种隐喻，也需要“窝藏”的勇气，湿润的雾气舒缓的滋养，疲惫干裂的唇。这两点光源之间的距离，也被辐散地恍惚，飘渺的暧昧不清。我终于情有可原的为我的始乱终弃圆谎。古人的月亮被落下了，今人心笙摇荡的“星星”，后继团聚。

想必来此之人，都是空着肚子却不空着手的吧，姑且凭小人之心度饥肠辘辘者之腹。我曾望着排着长队耐心等候的食客，呵着气，搓着手，偶尔轻轻跺几下脚，为排遣无聊而习惯性地左顾右盼，却不忘捎上迫切后欣喜的玩意笑容。那啧啧声背后咽着口水的假动作，单纯的羞于回避，是否介意作为天然无害“作料”的预备添加。

每个人都像一只只抚平翅膀的萤火虫，为了保持体温补充燃料以一种耗竭囤积另一种成全。这条街源于拥挤而悄然隆起的腹部，使人忽略了她本身的苗条而趋之若鹜，仿佛一只纤细的麦秆一边搅动一边吮吸，在一只袋囊中平衡容量。泡沫百口莫辩守恒幻想破灭，色彩黔驴技穷臣服透明溶液。血色罗裙翻酒污，登徒浪子捧着一根现实吹塑而成的棉花糖，大口大口的吞咽，杂糅着汽车尾气的轻蔑，仿佛童年的咀嚼被捏成几粒磕磕绊绊的沙子。忍不住咒骂，牙缝，窄的可怜。

无意含沙射影的辱没，也并非乐于往伤口上撒盐，何况视力不及，享受大快朵颐的快意。它像母亲不经意掀起的妊娠纹，袒露坎坷的痊愈，保留撕裂重生的专属痛苦。此刻，若同时听见两声尖叫，蒙在被子里的怯懦开脱，抑或掐着脖子的沉闷注解。

我依旧晃悠悠地，神情自若，置身于这场暖融融的骗局中，等风软酥酥地吹凉这颗虚胖的汤圆，芝麻露馅。我试图临摹，那份伶仃的无助，为夜的孤本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