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闲如静水,无事亦匆匆
可以说,这两句诗是我向往的生存状态;也许不只是我,而是每个人都向往达到的生活境界。其实,很多时候,心闲还是心烦,自己还是做得了主的——无论风暴把我抛到什么岸边,我都以主人的身份登岸,关键是看我们自己,顺其自然还是随遇而安。至于事多事少,那就看我们平日是否打下了“能闲世人所忙者,方能忙世人之所闲”的底子,意即别人无所事事时,我抓紧时间充实自己,这就是诗中所说的“无事亦匆匆”了。
这两句诗来自汪曾祺,从高邮回来后,我便开始读他的散文了。报纸的杂文并行,每日读两种副刊。七月来十多天都是这样过的,每日紧凑,虽说读得一点文章,但时间仍显有限,这一天说过也过去了,真是,虽在假期中,无事亦匆匆。不懂我的人,无法告知我都在忙些什么,也许还是无事瞎忙罢了,在别人眼中这么长的假期不好好休息真是罪过。所谓的休息,对我而言,无非就是看书喝茶写点心得了;带着孩子做点功课,给他读两篇好文。好在没有外事叨扰,也许有,被我无知中屏蔽了,一些在某些人心中仍有挂碍的琐事,我早已不记得了。我这点记性,能记住喜欢的诗书短章就够了,其余,无可发落。虽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在大把光阴在手的份上,好似读书郎,恨不能起早贪晚,所有时间都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能做到今天这样,已应该知足了,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除了看书看报就是喝茶,间或看着儿子的作业,弄两首唐诗,背两篇英语课文写几个单词。
我是个比较细心的人,但对于人事则无意计较,所以一些纤细的无谓的情感纠缠,在我这里,都化为虚无了。于是,则少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这也是心闲的原因了。初次见面的人说我很恬静,其实是我与世无争,天地万物呈现在眼前,我们是过客,谁也不能占为己有,只要保持好距离,好好欣赏就够了。我愿意是一泓清水,风过处,涟漪阵阵,树影依依。做起事来,我还是风风火火。杂事就像水盆里的衣裳,总归是拎起一件少一件的,没有什么可推诿的,该做的,赶早不赶晚。待别人开始这一件事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把下一件打理得差不多了。然后,在他们喘息的当口,我看着闲书喝着茶。因此,越是看起来闲散无事的时候,我越觉得自己可忙之事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