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故乡在我心中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可爱,那样的厚重。
2003年秋季,那天是我出远门第五个年头首次回家的日子。当时,还没有开通梅河高速公路,乘撘家乡的直达班车,下午五点发车要次日凌晨四点钟左右才能到家。那一夜,大约三点钟左右,卧铺车到了大埔古野沿河公路,在朦胧的月光和灯光下,透过车窗,我第一眼看到滔滔的韩江水,成片的竹林和雪白的沙滩,内心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好像雀跃一般,无法言喻。久违的故乡,我终于又回来了。
我土生土长在乡下,小学五年是在我们村的连塘小学念书,中学五年是在高陂中学念书,八岁入学读书,十八岁便高中毕业。81年高中毕业,恰逢改革开放之初,也正是我们这一辈人踏出校门走向社会和改革开放共同成长的年代。在家乡几十年的时间,不离不弃,固守家园,我亲历了家乡所有的发展和变化 ,对家乡的热爱和感情十分深厚至今无法改变。
八十年代初期,高陂镇曾经是大埔县经济、文化重镇。我的家地处高陂镇边缘,地理位置和环境十分有利于我们发展个体户经济,那个时候的我们受到金钱和物质的引诱,走出校门后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当时,流行这样一句话,男人百业好随身。比如修表、裁缝、木工、建筑都是十分盛行的行业,于是我便选择了修理钟表的行业。也许是爱好和兴趣不够浓厚,学习修理和从事经营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便放弃了。
83年我跟随父亲到陂寨供销站从事承包经营一年,84年回到自已家兴办日用彩瓷厂,88年转型为工艺彩瓷,主要生产经营出口工艺陶瓷;直到97年香港回归后,生意日益惨淡,赊销欠帐严重,债台高筑,经济每况而下,对自已钟爱的事业失去信心,甚至对家乡的前途和命运产生怀疑。曾经努力,也曾经付出,摸爬滚打十几年竟然如此的结局。唉!生活的负重,债务的压力,使我喘不过气来。然而,生活依然要继续。为了生活,为了生计,为了更好地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毅然决然闯出乡关,告别坚守了34年的故土,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离开孩子,踏上了广州之路。感叹的是:中年的出家啊,多的是离愁少的是欢笑。
2005年后,我们全家定居广州。而后的06年,07年,08年每年的正月十五我们全家都会回乡下拜祖和探亲。几十年来,我土生土长于乡下,乡音、乡情所有关于家乡的东西,始终使我关注和怀念。所以说,游子和故乡永远都在回归和放逐之间。说到这里使我想起读初中时作家秦牧的文章的一句话:“野人怀土,小草恋山”。这正是我们游子思乡的真实写照。在贫困和失意的时候,我们也曾嫌弃自己的故乡,嫌弃她的贫瘠,嫌弃她的落后,不然我们就不用那样的奔波劳碌。然而,故乡毕竟是故乡,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对于我们这一辈人来说,故乡的意义已经超出了物质层面,她是我们心中的精神家园,正于诗歌所写:“故乡有口大大的池塘,那是故乡明亮的眼睛;池塘边有茂密的树林,那是故乡长长的睫毛;故乡的明眸里,永远是蓝天白云,记得我童年的梦,就挂在池边的树梢。”
2009年正月,又是春暖花开的日子,我怀着喜悦的心情再次踏上回家之路。可是,这次是我们全家回乡,是为了操办儿子的婚事。我们遵照祖上的传统,新人拜过祖先,宴请子叔和亲人。婚礼的操办走在传统和潮流之间,移风易俗,从新从简。这次回家,我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全家出动,喜事临门,比过年还要开心,比过年还要热闹。更是因为我晋升一级做“准爷爷”啦;这次回家,像这样的开心和快乐是我离家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合家团圆,共享天伦,父母双亲健在,父亲83岁高龄,又赶上孙儿新婚大喜,是相当难得的一次大团圆啊!再说,无论我是否习惯,是否接受,我这个准爷爷已经是事实,这也正说明自己也老了。也应该放慢生活的脚步,去追寻那曾经的似水年华!
春日的黄昏,落日的余晖洒满了静谧的古镇,我站在中山公园的中山亭广场的护栏边,远眺韩江、家柄大桥,一江两岸的美丽景色,沟起我一幕幕美好的回忆和无限的遐想。昔日,这是一片山岗,村民们在这里垠荒种植,如今是漂亮公园,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昔日,我们还是个毛头小 子,曾经在这片山岗上打柴放风筝,也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眺望那滔滔江水,帆影点点,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好奇,多么的向往外面的世界;而现在,自己远离故乡,身处浮华,却又十分怀念故乡,怀念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怀念故乡的过去。浮生如梦,梦如人生。有时候,我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游子,“梦里不知身是客,错把他乡当故乡。”也许是我们离开故乡太久的缘故吧!
以前乡下的家有父母和小孩留守的时候,家和家乡的概念比较清晰。而现在,父母小孩都出来了,家和家乡的概念也就越来越模糊了。虽然乡下有屋而不再有家,因此“家乡”一词可能要转变为“故乡”了。然而,无论何时何地,故乡在我心中还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可爱,那样的厚重,故乡将永远在我心中!
《故乡》
碧水滔滔韩江畔,巍巍挺拔阳石山。
久有盛名白玉城,河边翠竹映沙滩。
家柄大桥两岸连,工商兼顾喜耕田。
勤劳智慧高陂人,发展家乡谱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