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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去不返的青春

作者: 半夏2011/06/22好的文章

初中同学丛凌在聊天室中相约聚会,毕业十载,我还从未参加过初中同学的聚会,因为和那时的同学,貌似都无甚交集,但想想春节也没什么忙事,就答应了。

初四晚,丛凌发短信说让我先去找他,再一起去天蓝——聚会的餐厅。我心生喜悦,心想无论如何,丛凌还是够看得起我,虽然我们相识十多年,在一起的话也没超过多少句,然而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早晨九点起床,吃饭洗头画个淡妆,出门已然十点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明明想应该早点早点,最终还是没战胜被窝的魅力,那么晚才起床。一路骑着自行车路过初中高中六年经过的熟悉的路,感怀万千。十点五十五分到他家楼下,已经不早。他说家里人太多,他下楼找我得了。我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原来他是约了不少人去他家的。他下了楼,我把借来的自行车放在他家的小屋,然后坐了刚好开车来找他的另一同学关维的车。

路上又接了两名女同学,一位是我曾经的同桌依依,另一位是当时第一排的友邦小萱。

丛凌真是和谁都熟。

聚会的人不多。来者大多数是学习不太好,初中毕业便留在我们那个小镇的同学,在当地混得也算不错,各个都是开车前来,而像我这样还在为一张学位奋战的研究生,却是借了辆自行车过来的。一张张已然辨认不出痕迹的面孔中,我才发现,原来我来只是因为丛凌。

和很多同学已然说不上话,只有敬酒、喧闹而已。

后来去了一家KTV。

另个男同学喝多了不断播放震耳欲聋的夜店音乐,我被敬了一些酒,竟然头晕目眩起来。耳边轰轰作响的音乐更让我更感不适。

不知是我神经过敏还是怎样,几个男生可能因为喝了酒,举止很是放肆,让我很反感。

唱了两首歌,在北京爱混KTV的我竟然完全唱不出感觉。

后来又点了两首,《暧昧》刚要播时,丛凌暂停了。他拿起话筒向大家赔礼,说自己马上要走,明天要订婚,家里正在准备。大家嘻嘻哈哈两句,我和小萱依依也顺便跟他一同出来了。

到了丛凌楼下,他说:易苏,你能走吗?要不去我家歇会儿?我说算了吧,你家应该很忙吧!他说也是。我说没事我还是走吧以后见!然后骑自行车走了。

路上忽然想到,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单独见他了。上次见他的时候——“2005年”,他在关维的车上这样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他要结婚了,以后定居他乡,逢年过节回家也必然携妻带子,我不可能再作为老同学登门拜访,所以上午我的迟到,已然失掉最后一次机会。

这样说未免夸张矫情,只是我从小就爱这么想问题。小时候骑车走出一条小巷时,后头传来车轮、车铃或者脚步声,我总会问自己:看看是谁么?有时我不回头直接拐出小巷,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个时辰,在我身后经过的人是谁了。

这大概有些强迫症,小时候一些事情往往被我看得很重要。我大概太为敏感多情了。

——明天他将订婚,他27岁,要结婚了。怎么这样早便要结婚呢?我们短暂的青春,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就像那首《暧昧》,停在那里,很快就会被切换。没有挽回的余地。

其实,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丛凌,他早已和女友同居。或许,我想象中的丛凌从来就不存在。

人生不是电视剧,而我也不是女主角。

转眼十余年,2000年7月毕业,现在是2011年。

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会如电视剧中描写的那般丰富多彩,其实我只能写写文章,感叹下过去和现在。至于将来,我不清楚,又似乎很清楚。

多年以后的聚会场面,必然是大家纷纷摆出儿女的照片,一脸幸福;再往后就是探讨子女的学习问题,就像我们小时候爸妈跟别人讨论我们的成绩一样……

这样想下去,我真不懂这有什么意思?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们有了爱情,我们结了婚,于是我们过起了平庸的生活。

而我们小时候的梦呢?多姿多彩绚丽无比的梦呢?

都去了哪里?它们?

我想不透。

趁着酒意,我骑着自行车,一路唱着年少时的歌,向家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