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上的茉莉
秋千上的茉莉,摇摆的幅度恰好与春天相同。
昨夜开尽芬芳的茉莉席卷残叶中陨落的星光,学小孩子在秋千上随风起伏。墙外的阳光强盗一样翻进墙内,偷听你在异地上空飘扬的青春。一群胆怯的梅花鹿淌过梦,和着老牧童与小牧童的琴声,蜿蜒在故乡的炊烟之上。
月光,悄悄地滴答,如流水。泛白的流光从此与河流结缘。我们之间,弹指的错误是结满硕果的树,只因当初的那些花,朝拜茉莉的主。
在幽深的庭院,分明是姑娘的芬芳,淡淡的羞涩味。如栀子的狂欢,在六月的情怀中歌舞升平。然后走向下一站,下一站,路过粉红色的云彩。别人说,那是爱。
秋千上的茉莉,不分时令地抽枝开花。
轮回中的疯狂,应是对青春埋怨后的热爱吧。“小桥流水人家”的村庄淹没“枯藤老树昏鸦”的惆怅,一群少年拿出刀子切割躺在午后的伤感。随秋千越荡越遥远,我分明看见,那些留在季节的影子越来越凌乱。
还有油纸伞躲不过文字的叮咬,旋转的撑伞的姑娘一定入梦。戴望舒不知道,油纸伞不知道,在一个充满诗情的夜晚,油纸伞与雨巷私奔。到秋千上茉莉盛开的一瞬间,所有的诡秘同时进行。
与仓央嘉措无关,爱情,睡在高高的云端,吸收天上之灵气。
秋千在香樟树下,长年累月,累月长年。秋千上已经簇拥万千的茉莉,形态各异,争奇斗艳。
而我的那一朵,最早开,最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