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这个夏天化作记忆
三周了,我一直是在痛楚中度过的。
今天是“三七”,依俗应回去给母亲烧纸了。上午,我带领妻儿回到老家与兄姊们一同去为母亲烧纸。
过去,每当我们回来很远就会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口,见我们回来就会高兴地和我们一起走回家中。而现在,这个家只剩下了孤零零空荡荡的一座院落,母亲熟悉的身影不见了。
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温柔贤惠,任劳任怨。他同父亲历尽了艰辛将六个儿女养育成人。她和蔼可亲,在亲戚邻居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她去世后村里很多人都来为她烧纸祈祷。
母亲今年八十五岁。母亲在一年半之前由于脑出血瘫痪在床,到去世前半个多月就已昏迷不醒,只有靠输液维持生命。因此,母亲的去世我们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脸是在殡仪馆火化前,她的脸色就像平时一样,安详的好像睡去了一样。
我们将她安葬在了村里的公墓,和父亲埋在一起。
今天天气很热,正是收麦时节,阳光尤显灼人。公墓中大大小小的坟丘有几百座,四处分散在几十亩的公墓中,错落无致。有的立有墓碑,但更多的却没有。有的歪歪斜斜有一些花圈,显然是新坟;有的光秃秃的,满是杂草,不用说也看得出是旧坟。墓地中遍地的杂草却也葱绿,葱绿中更增加了墓地的幽静。现在不是扫墓祭祀的时候,因此公墓并没有其他人。
肃立墓前,我想到今天是父亲节。哦,父亲,今天也算是同时来看看你吧。祝你们安息。
从公墓回到村里,我想起那天本家一个哥哥的话语:“我婶子虽然不在了,有空也得常回来啊,这里毕竟是你的家啊。”
家,一个每逢佳节人们千里迢迢都要急匆匆赶回去的地方。春节,为的是团圆,中秋,为的也是团圆。这一切皆因那里有自己朝思暮想的父母,有能够撼动自己灵魂的亲情。亲情,就是插在家中的一面旗帜,她给子女带来动力,给子女带来祥瑞。她敞开着怀抱,时时刻刻在向远在他乡的儿女召唤,时时刻刻在向飘摇在外的赤子辐射引力。而现在,当我孤独地站在这个由熟悉变得陌生的家的时候,这个家已没有了我的父母,只剩下无声无息的房屋,还有那在风中沙沙作响的树木。它,还能被称作深植于我们灵魂深处的那个家吗?
我凄然。
家,在这个夏天化作了一种记忆。这个记忆也许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