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
已是惊蛰的日子,冷雨又飘雪,疑是冬的车转身回来。
春来了,缓行在小城的拥挤里,一切尽显诗意和温情,所有冬蛰的心情已开始复苏。一寸音乐拂过心尖,慰藉着受伤的灵魂,一寸阳光爬过脸颊,在睫毛上停留成一个小梦悄然暂歇。
春的边缘,眸光极纵深地穿越一个季节的想望,望见欣喜,望见随手付出的一切都有花开奇迹的可能。
南来翦翦的风已开始极细腻地抚摸这个城,风的清冷中兜一怀的轻歌,谁在春的边缘守护一个誓言,有关于来年共赴一个春的约会?誓言如蝶轻缚在柳枝上等着人摘。
一朵雨花轻溅在地的写意,是一段春与冬告别的心情,伞沿纷坠下的雨诉说着春边缘的故事。撑着伞极细腻地在雨中走,看街上各式人的走姿和表情,高楼在细雨飘零中显出语不尽的温柔,有小男孩极潇洒地淋着雨不徐不疾地高歌着前行,讶异了双眸。
走过很多个城,小城的二月来的最为婉约,如苏公的诗、柳永的词,一径的清新和秀气,让人感叹不尽、抒怀不已。谁在幻美春的边缘徘徊,找寻着春的逗点、句点,寻觅着过往二月的痕。旧一年,新一年,只是此痕已非复彼痕。
一片诗意的迷蒙里,望不见春光,可春的讯息已悄然在流淌,在初涨的小河水里、女孩的轻装上、柳条纷绽的芽如诗人疯狂梦呓般在
风中张扬。
春,应是一个概念:莺啼百啭、晓花轻绽、山青草肥,可这二月的时节,上帝却安排了别样的春候在风里等着人们相约:飘零的雨、飘零的雪,一份惊喜守在伞尖,一份祝福暖在心里。
春有花绽,这片片的雪,恰也是片片春的繁华开,一空的绽放,肆意且潇洒,是视觉圣洁的宴,迷离了双眸;所有有关于春的祝福和祈祷都放在了无边的圣洁里安歇。
春,应是粉红的、淡黄的、姹紫嫣红的?所有一切都是欣喜,不带感伤和忧郁。我似在一丛花嫣然绽放的想象里看见歌唱的灵魂,快乐地浅徘浅徊,成歌成曲。
我以为在早春的边缘我会寻觅不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希翼,在小孩淋着雨高歌极坚定的步伐里,心莫名的颤动,所有希翼的都还在,只要心不放弃。
有人说:因了音乐,他才如此眷恋这个世界。有点感伤却很真。这神赐的音乐是疗伤的最美,心依附上了一段美的音乐,灵魂已然完成了跨越,不再属于自己,不再属于任何的谁。
心兀自沉醉在一片音乐、一幅国画的铺陈里,每个人都有一个“非我”的灵魂小影轻附着,“自我”设定“非我”,忘记了一刹那之前还是个忧郁的人儿。
因了早春的冷,鸟儿早早栖进了温暖的巢,一片雨、数点雪在万家灯火温馨之外,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