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梦的夜晚

我蜷缩在沙发上，把电视音量调到零，然后背对电视，似乎是想让屏幕上的那些人尝尝在深夜受人冷落的滋味。我用手梳理蓬乱的头发，然后把脱落指间的发丝一根一根的从右手传给左手捏着，直到左手捏出汗。我把左手摊开，让右手去扒了扒，也觉得没有去清点的必要。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发现这鬼天气真的很得寸进尺，白天丧风黑脸也就罢了，晚上居然还悉悉索索下起雨来。不过我没有发怒，只在心里轻轻诅咒了一番。

我早也过了托着腮帮子发青春呆的年龄，已为人妻已为人母。我知道柴米油盐的实在，我懂得灯红酒绿背后的虚伪。我把自己安排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不用香烟相陪，也不需要酒精的麻醉，就给自己留了一份孤独。我很清楚这只是一种情绪状态，因为我没有忧伤的根源，也没有寂寞的借口。

我随手翻起一本杂志，发现中间的订书针有些往上翘，我只想把它弄整齐，可叛逆的手指不遵照心灵的旨意鲁莽地迎上去，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提醒自己已经受伤了。把手移到眼前一看，一颗圆圆的红珠子逐渐长大，审视一番后发现它完美得有点让人不忍心擦去，我用纸轻轻一蘸，没了，看样子也不会再冒一颗出来。这下我好像甘心了，走进卧室，和衣躺下，应该可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