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天色才渐渐暗下来，黑夜可以掩埋真相，我在这个时候褪下那层皮，露出平素里见不到的一面，贪婪、荒诞、无度，眼里充满了狼性，泛着想吃人或是想被吃掉的光。我越发寻求着动物的一面，是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层裹肤的皮囊，莫不是早就被唾弃了。没有什么是不齿的，因为没什么可耻。

越发觉得说真话的重要，搅在这么许多中间，唯有够坦白才不会自己再慌乱，这是最后的秉持，无路可退。就好比我现在内心的真是想法是想把这个句子写很长很长，只会几个字磨叽挤出来的人，思绪比文辞更凌乱。说真话是件快意的事，如果什么都说出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比内心装载得要大许多，只是偶尔的、时常的、总是的，没人能听懂，这个缺就仿佛是月圆月缺，人群在这里穿梭，来来去去不曾为了谁而停留。我在手机里下载了很多的天文的插件，哪片遥远的星云里演绎着同样一个我，同样的开始却不是同样结局的故事呢？

说真话会让人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相信别人，一旦相信就离不开，换言之，害怕被离开，所以长久以来我都生活在这种未知的莫大恐惧了，惶惶终日不可聊生。连恒星都不是永恒的，它只是陪你比较久而已。更多的时候就像是彗星一样，它来过，又走了，你甚至可以算出它什么时候还会来，只是再也等不到了。此生寂寂，莫诉离殇！

而这些事情终究是要过去的，可以定格成照片，留下回忆的苦楚在日后的每个这样的黑夜里品读，收集滴落的眼泪搽亮不再执着的双眼，不该悔你看得太过真切，要悔就悔你看过吧，若是心境可以如同漫下的眼泪一般化作一泓湖，波澜不惊宠辱偕忘，何尝不是湖中央最盛大的幻觉？

有时候我看着惨淡的愁云，我没有那么浓郁得化不开，有人需要雨所以强迫的把它们摘下来，不心甘情愿的东西总不会给你太多，我学会不要强求别人之后学不会不强求自己，修行在这个世界里要感激这一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台ATM，秘密、感情、利益、金钱在我这里吞吞吐吐，没有什么能一句话说得清楚，我不再记得语言最初的摸样，绕圈子和避重就轻成为言辞的破冰斧。有时候你看着这些人事你以为已然尽了全部气力，你该做的争取和能想到的法子都不能更好了，工于技巧的权谋显得那么滑稽愚惰，殊不知早已过了事情需要的本来上限，亲手淹死那些萌发的芽，自己都觉得像是存心的。有时候，我只是回不去了。

冥冥中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断萦绕，感情不是填空题，倒是像数独，可以有不一样的答案，却大致相似，这便是我想要的人。

在若干年以后我会忘记这些，在写完以后我也会忘记适才所写，在这一秒我不是上一秒的那个我，没有什么可以回头的，像是彗星，像是等待，老人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是大家都回不去了。

“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呵呵，幸福，完美，被加上曾经和几乎之后变得一文不值，当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他们就说，差一点就是差百分之百，那些扼腕只是自己骗自己的笑话罢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这几句话，是因为到不了的地方对我来说是最美的，譬如地平线和你的彼岸，我们之间横亘不宽的河，咫尺，天涯。

所以我的故事多半是这样说的：我爱过一个女人，后来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