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白鹭

在城市里工作不景气，毕业的日子又再到来，毕业以后该何去何从还是个难以把持的问题。母亲长年累月为家操劳，早些年已患上腰痛病，犯病时痛苦难忍，几百米的路要歇息好几次才能走完，看见她痛苦无奈的表情，作为儿子的只能无望地祈祷让我母亲好过些吧，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六月份逢着家里农忙时节，在外面做个假期工工资又不高，每天的时间琐碎工作零散，苦思过后断然决定回家，为母亲分担一些苦累活都好过。

次日早上天朦朦亮，因为家里安静，晚上睡的早而且睡得安稳，很早就醒来了，洗漱完毕后和母亲一同去田里插秧。那种农活确实累人，不过一向把生活当作体验来看待的我，偶尔也站直身子扭扭腰身，舒洛筋骨算是“忙里偷闲”了。太阳披着灰红色的云彩，慢慢地爬到了竹子尾了，抬头看日光耀眼，想必时间也不早了。这时我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在藕塘里觅食，至于是什么鸟倒看不清楚，通常情况下我不戴眼镜出门的，告诉在身边忙碌的母亲，她说是白鹭，白鹭？白鹭不是三四月才来吗？而且这几年都很少见到了。现在也有，不合常理吧。“可能其他地方下大雨了，落了群才到这里来的”母亲觉得并不稀奇地说。其他地方下雨才到这里来，我是第一次听说，想起小时候上学，常常看见从北方飞到南方过冬的大雁，从头顶上飞过，我跟伙伴们欣然地还指着雁阵数有多少只。春季三四月的时候，也常常看到几只白鹭站在田里牛背上，或者在已经种下水稻的水田里觅食，抑或静默地站着……从来没有人去打扰它们。那是很多年的事了，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但在我上初中时开始，好像秋天南飞的大雁都少有见到了，那白色天使几乎是在这里销声匿迹了。那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不再喜欢这里，茫然地望着天空终究是不明白。直到有一天，从山谷里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声，然后听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凄惨的猪叫声，原来是外地来的猎人猎杀了一头野猪，还有其它动物，只管是能吃能卖个好价钱的，他们通通都赶尽杀绝，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也许也是导致白鹭不再愿意来这里的原因之一。还有近几年人们滥用化肥农药，污染了自然环境，花草枯萎，随意开荒种植有毒植物，导致土壤贫瘠植物难以生存，水源枯竭……

现在悠然落在藕塘里的白鹭只有一只，它那美丽白色的羽毛，高挑的身姿，灵动的眼睛，还有优雅娴熟的动作，飞到空中盘旋依然是那样的悠然优雅，这是何等高贵少有的姿态，无不牵动着我一颗平凡的心，心里明朗地涌现出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祈祷这里永远宁静，人与自然和睦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