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好句子
倚栏轩 > 情感文章 > 心情短文 > 正文

流金岁月

作者: 童语2013/10/31心情短文

一念之间,便落叶纷纷

天凉了,每滴泪都温暖着荒芜

世间事旧得不能再旧了

却依旧落花流水,流金岁月

我时常会翻看仓央的诗,为了映衬主题,自私地作了微调。

难得能收起疲乏,振作精神写点关于我合上最后一页《流金岁月》之后的些许触动。

9月7日,开学的第一天,同门师兄弟和导师一起在丹枫雨露闲坐。谁挑起了话题:最近我看了本书,还不错。总结就两字颠覆。

大家讨论着最近读书的成果,总绕不开专业,或者最多是启智开明的读物。我弱弱的说了句:“我昨晚刚把亦舒的翻完”.

一片惊愕,“怎么了这是,现在有人看亦舒。她不是有一个很有名的《致橡树》么?”师姐边吃边转头迷茫地说着。

“大哥,《致橡树》是舒婷的。再说看亦舒怎么了,她又不是琼瑶系。”

“反正不务正业。”带着玩笑,又瓢了一句嘴。

别忘了,亦舒也交给我这个:“你大概误会大学文凭是世界之匙,开启顺风顺水之门,这并不正确。读书目的是进修学问,拓阔胸襟。人生所有烦恼会不多不少永远追随,只不过学识涵养可以使一个人更加理智冷静地分析处理这些难题而已。” --《花常好月常圆人长久》

亦舒----独立裹挟的孤独情歌

香港通俗文学的代表,特别擅长的是上层社会和高级知识分子的言情小说。迄今也有90多部著作,不同的情节、思绪,共同的都是犀利敏锐的文风里,总是关注着当代女性对于爱情的抉择和困顿。她的整本书都想在告诉一个人:爱情是可疑的。

她说:“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干嘛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句话听出了万言冷漠。

有学者说,亦舒世界里的爱,都是空,只不过是分配的角色做了一个梦,起初和终点都从未走近爱情,这只是女性主角维持自尊掩面的借口。

关于亦舒,我并不了解,不敢妄言,在《流金岁月》里能嗅到一点背离世事的味道。

接触亦舒的文章不多,一开始翻看,思维一直僵硬着,不习惯。她的文字简练到用来秋后问斩的刀闸,手起刀落,麻利、泼辣、不拖泥带水,看来本身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当然,这与香港箭之离弦的飞速生活有关,阅读也得快餐式。

她的笔下永远是从世俗到高贵的来回穿梭,笔下的女性也是独立、智慧,偶尔会丧失理性,但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智慧精明的代表。她在《不易居》里面说:“现今还有谁会照顾谁一辈子,那是多沉重的一个包袱。所以非自立不可。”多数情况下,她是把自己的个性,随性的分配到了几个角色之中,麻利、智慧、自由和默然中的瞧不上。

然而,悲哀常常也会被敛藏在她的骨子里。翻过《流金岁月》,我很难生搬硬套地将蒋男孙的角色赋予给亦舒,她骨子里更多的有朱锁锁的天生贵气和精明百媚。朱锁锁的结局算不得善终,是有点因果报应的味道,但那种痛入骨髓的爱情、亲情,在亦舒笔下却是云淡风轻。

有些事听听也罢:亦舒走红的时候琼瑶也在走红,于是人家说;“香港有亦舒,台湾有琼瑶”,她却说“那个琼瑶,提了都多余”.但她承认琼瑶有琼瑶的本事,把“那一路”小说写到了尽乎顶点。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亦舒笔下的男人多数是令人失望的。张爱玲也说过,:“不过是个男人!”

我庆幸没有结识这样的女子,特别是烧香跪拜别婚后有这种看待男人的女人出现,它们眼中的男人,表面绅士、老实本分,却个个想占个便宜或者势利眼,或者是一厢情愿的傻气的窝囊废。希望对男人的印象,只停留在亦舒的小说里,不要轻易地扩展到读者的爱情观中。

她试图告诉每个试图逃离或者背叛的男人:“爱的不够,才借口多多。”

作品中,她对男人总是失望,对女人则有她自己的高度评价:“不骄,不矜,勤工,好学,才是好女子。--《特首小姐你早》”

既然对男人这样评价,好吧。那就谈谈书中的女人们。

蒋南孙--转身背后

亦舒骨子里有对男人的怨念,所以书中的女人大多独立的很,男人嘛,只为了调节气氛。

女人太独立,总会失掉本身的优雅和动容。

最初看南孙的印象,让我想到了总有这么一类人,总是默不作声,按部就班,冷不丁的说了句,还接不上。带着蓝色的基调和半颓废的情志,度过童年。

阿姨有一次问她,毕业以后要做什么。

她不紧不慢:“读完预科再说,拖得一年是一年。”因香火问题,一直小心翼翼活着的南孙,除了略带逃避的服从,还能做些什么呢。

蒋南孙和朱锁锁,都是这样的女子。现实这东西,就像冬天枯黄的枫树叶,静悄悄的冰冷寂静,催生了南孙和锁锁身上,属于青春期湿哒哒的东西。

南孙的家庭算是日子平常,阳光依旧东起西落,父亲只是胆寒地斤斤计较的投资,母亲永远在麻将桌旁附和着丈夫那点点算盘。可怕的是老太太,一双邹巴巴的手,爬满皱纹的双眼总是巴望有个带把的大胖孙子,老天捉弄人,降得一个女孩,从此老妪的嘴似乎镶着两把尖刀,对南孙的悔和恨都戳进了心里,连刀柄都没了进去。

南孙快要去读大学的时候,老太太牢骚满腹:“还要读下去,将来做宰相嫁给别人,仍然便宜了人家。”没人圆得了这个场,父亲连忙出来打了个喷嚏:“叫女婿入赘好了”.

可恨的是,老太太不依不饶:“蒋家从此绝后了。”

自小南孙就明白老太太话中藏匿着多少色彩,只是没有想反驳的欲望。不过,她也偶尔露露嘴上功夫:“中华民族有无数姓蒋男丁,有什么分别?”花室宠爱出了一个女汉子。

二大家的邻居有一个小孩,叫老毛,女孩。她的哥哥被父母带进城,她不是男孩自然被冷落,丢在外婆家。回家中的一天,我遇见这个小姑娘,问她想爸妈不,和我一起去南京。她面目没有一丝的颤动,甚至是池中物飞来的涟漪都没有掠过,甩给我一句:“他们不要我,只要我哥。”

唉,孩子六岁刚过,却知道这亲情背后全是不计后果的选择。

和这样的祖母一起,南孙孤寂、可怜的很。随着青春潮汐的推赶,浪花情动的荡漾,南孙有了另一半,也就是亦舒始终看不起的一类人,男人---章安仁。

看到她和章安仁那一段,我的确十分欣喜:“冬季,俩人冲了些热巧克力,背靠着背听音乐。南孙仍然留着一头长发,编成一条大松辫。小章同学爱把她的辫梢搁在上唇装胡子。当然,偶尔也有其他事吵嘴,作为生活无聊解味。”她说:“男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批评女性,免失风度。”

和朱锁锁呆在一起的缘故?无从考证,但是就随着年龄逼近花季来看,南孙也开始自有城府,锁锁说下个月搬家,新居宽敞的很,有两个露台。南孙一听这话,缓缓品了点咖啡,很暧昧地说:“人在江湖,万事小心。”

南孙也有失风度的一面,这个秋后法国梧桐树下熟睡的淡淡清清的姑娘,也会争风吃醋,“弄权”赶走欧阳老师。女人的野性和自私都往往在感情深处,不计利害罢了。

亦舒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于,她笔下表现的不完美,人的不完美,情感的不完美,导致生活就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缺失组合而成。

现实的残酷总是不加挑选,也不择时机,让你没有时间预防和复习。南孙的父亲死于脑溢血,母亲在南孙的劝导下“善意出走”,之后南孙开始长大。

南孙守候着祖母,多年的积怨都像是眼圈,轻轻柔柔的就散了。她一边照顾祖母,一面工作,那是的世界里,打开窗子只剩下没有死去的勇气,亲人远离、故人依旧忽隐忽现,没有未来、没有男人,只有再赌一把的勇气。

母亲与祖母不同,当初家庭遭遇变故,是她说服母亲走的,各自伤心、绝望和不知所措,可仅仅过了一年,目前打电话过来:“南孙,我要结婚了。”南孙傻掉了,她一直希望母亲能有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距离父亲走了也不过才一年。

“我要陪祖母,走不开。”南孙有些心酸、嫉妒、有点生气。挂完电话,终究是高兴占据上风,母亲不姓蒋,闺名也不叫太太,父亲去世后,她一辈子心酸的依托生活算是结束了,按照书中的话说,合同终止了。

南孙在长大,仿佛初升的太阳,慢慢地从山尖泻下温润的余光,那么明亮,那么荣光。

不得不这样--朱锁锁

亦舒眼下的女人,即使光明亮丽,也被那支笔写得清雾蒙蒙。锁锁也是。

再一次翻书的时候,总有那么的一次触动,仿佛朱锁锁只演完了前半部,后边就成了灵光一现的配角,大多数时间里的印象向是吸食了鸦片,毫无理性的执着和浑浑噩噩。

令人欣慰的是,她逃脱了寄人篱下,甩开了表哥虽不下流但很作恶的欲念,少年中的生活她没有感受过完整,即使未来豪宅的奢华,也未必能体会到完整温暖是何滋味。

有人会同情她,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

有人会嘲笑她,凭姿色风光千古,也得草草收场。

有人会把她从书中刻出来,按在某个人的头上,右手指着她的肩膀上说,再不努力,你就是朱锁锁第二。

还有人,如我。理解朱锁锁,尊重她,一个男权社会里,女性想要赢得男人的惊鸿一瞥,不择手段也是唯一的方式。王永正见她:“五官清秀,出奇的美。装扮考究别致,在家都没有把她那极高的高跟鞋脱下。”

她太美,压榨丑恶的现实还难以撩动她。锁锁的世界里,仿佛睫毛一动,想要的顷刻就会浮在柳裙之下。可惜她没有童年,因此等到动用她的美时,惊慌失措,以至于穷途末路。

两姐妹讨论,南孙母亲嫁给伦敦大帝国学院机工教授后,生活美满幸福,只不错开始人老珠黄。锁锁沉默一会,说:“所以,无论人们怎么看我,我做人,全为自己。”

看清自己就像是万丈秋水的孤寒,一面享受着表露自我的快感,另一方面又是长风过后的胆战心惊。锁锁的厉害之处,就是永远知道自己在要什么的,并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死命的窜着上去,不登顶不罢休。

我一直笃定,亦舒身上隐藏的某些心绪都在锁锁身上得到体现。

还记得这段精彩的对话。“南孙,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你一定要明白,我急于离开区家,实在不是虚荣的缘故。”

南孙说:“但你那么情急,一旦坏人乘虚而入,很容易堕落。”

锁锁反问:“什么叫堕落?”

南孙不假思索:“做坏事。”

“什么是做坏事?”

南孙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说:“偷、抢、骗。”

“偷什么,抢什么,骗什么?”

“锁锁,你明知故问。”

“我来问你,你若偷姐姐的跳舞裙子穿,算不算坏;我若抢你的男朋友,又算不算坏;我同你故意去骗大人的欢心,以便到达一种目的,又算不算坏?”

锁锁总结了一句:“不用受法律制裁?”

南孙答:“也是坏。”

“那好,我拭目看你这一生如何做完人。”锁锁赌气说。

这段对白,气势逼人、一气呵成,两种性格跃然纸上。锁锁深晓什么是个人能承受的底线,什么又是社会给予她的权限,她的底线是法律,法律之内要遵守,之外都是自由的。

后记要写点什么好呢,想了想我们周围其实不缺这样的人物,假如有一天发现自己的死敌或者小伙伴们突然远离,仿佛生活重归入了寂寞。生活中有人扮成文静,有人妆成淑女,有些变成了女汉子,不过所有的都离不开生活的冲刷和浸润。

有知己的生活,不会有多余的发霉的情绪;相互视为垃圾池,全然不顾,完全倾出;不会有揉碎的抓不住的惶恐,当对方是靠背,舒服的温暖睡去。不愿想未来,未来说不定碰上个笨蛋,还是现在的好;不去找男朋友,都怕对方夺去原始的静谧生活……偶尔被放放冷枪,也就当作

知己二三,笑乐苦楚,都愿意承受。南孙和锁锁的生活,其实简单到无聊,都又是百转千回。虽然这本书对男同胞没啥好处,但女人的世界,偶尔我们得顺着墙挤进来……

最近听李老头子的《给自己的歌》,听多了,就恨这杀猪刀的岁月。那时候还喜欢草绿色的线衣,白青色的牛仔裤,现在更偏爱素色,灰调子。当九零后毕业半年,不再是新鲜出炉的菜时,开始感叹岁月了。

真的,岁月,你别催

该来的我不推

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

岁月,你别催

走远的我不追

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

一本书里的文字是活态的,处处流淌着抓不住的时光,故事发生着,有人像僵尸一样,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