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浴
长沙公交站牌上有一张提名“时代”的海报,卓别林,李小龙还有玛丽莲梦露,《杨澜访谈录》里也有“记录一个人和他的时代”的话。梦露的经典镜头--地铁的风从路面吹上来掀起裙摆一层层波浪。这个性感的女人是裸死的,她的死也是一个世界未解之谜。再美的花凋零的如何凄惨美艳都是伤感的。
服装的意义不只是御寒保暖和保护隐私,越来越成为一种象征--你个人的身份和品味。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会想好明天穿什么才会安然入眠,最好每天都排好序,一周一轮回。换着我的心情,也换着不同的心境。或许,这也是我轻度神经质的表现。
每个人把自己的价值观梦想欲望等等装到自己的梦里,每个人都是守着自己的梦,做着自己的梦。这个梦不是睡着的。心,存入东西也好,掏空着也罢,都是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我向来是喜爱晚上的,可不同阶段不同心境喜欢的缘由也不尽相同。
结束了白天的工作,一天的生活。把齐腰的长发夹起来,拿卸妆棉擦卸妆水。脱掉衣服,脱掉束缚我的外表,脱掉限制我的现实。脚丫踩着的是拖鞋--最舒服的鞋。温热的水冲洗掉高温留在身体的见证,沐浴乳是温柔的,浴花滑滑皮肤。皮肤的自净力是顽强的,每年夏天腿上的伤疤经过一年就慢慢褪去,若是心也有这样的皮肤就好了。浴室都是有镜子的,抬着头淋着头发,湿湿的水流从头顶到脚。手推一把脸,睁开眼睛看赤身裸体的自己--最真实的自己。素颜,裸体,狼狈的头发,毫无修饰的真实。呼吸,回忆,空白,低头不语。
单纯是种品质,干净是种状态。生活如何,身边的人如何,划到经历里都不值眼睛里一次与自己的对视。坐在肯德基里看外边匆忙的行人,急速的车子--这时候只有你才是静止的,或者把自己看做是静止的,万千世界,芸芸众生,只有你。外界永远在变,决定我们为我们的是思想里不变的东西。婴儿嘴边的奶嘴,喜欢的果冻糖果,岁月离不开的彩色包装纸。
每一寸肌肤都是有感知的细胞,爱与恨它都记得。死了爱情的回忆是桌边的面抽纸,天天如常,终有抽完的那天。人生苦短,比放弃更痛苦的是要眼睁睁看着彼此渐行渐远。或许对方根本没有想要回头,人心脆弱--哪怕只是挂在别人嘴上的话都会让自己心不安。回头的,圆满了,大家会说有缘的人无论分开多久都会重逢;又陌路的,大家会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言语是奇怪的,就像别人的心思,猜不觉得累吗?越来越相信,懂你的人是不需要解释的。这与时间无关,与距离无关。像一见钟情,管你什么标准,看上你了就是你了,你跑不掉也逃不掉,不答应我拉着你跳河。
一座城,一个人,想念孤单都是回首不见。滴滴点点,一颦一笑,加点思念变成甜的回忆。我说:最不喜欢的事是我喜欢过的男人跟我说对不起。这城市,每天每年有什么变化有什么不同?走在这城里的人又有什么变化什么不同?
夜深人静,灿烂霓虹。最好是湿着的身体裹上浴巾嗒嗒的拖着拖鞋出来,横躺在床上凉头发。等身体变干,头发变干。张爱玲说最好住高楼里,就算你在阳台上换衣服都没关系。我是不喜欢拉窗帘睡觉的,万一我睡不着还可以看窗上的景色,被窗帘遮住了就成了关了城门的围城了。我倒是希望可以住在张爱玲说的那样高层里,不拉窗帘也可以换衣服。感性性感都是女人的专有词汇,感性是忘不了放不下离不开舍不得,性感是蚕丝的睡衣滑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