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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爱你

作者: 戏子吟2013/10/07短篇小说

这,是我相隔十年第一次的提笔。

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我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那一天,让从不相信命运的我,发现命运其实就像一颗种子,它早已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种在了我的体内。随着时间推移,它一天天的在我体内生长,像我这种与命运反抗的人,反抗的心越发执着,它便越发的疯狂生长。像是在嘲笑我是个不识趣的家伙,告诉我……命运是不可以违背的。

我爱写小说、诗歌,我对于他们的热爱就像我对生活的热爱是一样的。可奇怪的是……我从来都不看小说,也不发表我写好的小说。写好了之后就静悄悄的将它放在抽屉里或者存在电脑上。

其实,我以前只是想要写小说的,并没有想过要去投稿,因为对于一个出生茅庐的初中生是不现实的,直到……遇见了他。

许多女孩在年幼的时候都会爱上那么一个坏坏的小男生,不好好学习、抽烟、喝酒、打架、跷课……还一副冷漠的样子。是的,没错,我曾经也爱过这么一个整天吊儿郎当的男孩。其实,至今我也不明白我是如何爱上他的。

与他相见的那天刚好是立夏的时候,天气还不是特别的热。他……是我朋友的朋友,那天,她的朋友邀她一同去吃饭,刚好我也在,她叫我也一起去,不知怎么脑门一热我就去了。那时候我还是很开朗、喜欢幻想,脑袋里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周围的人都在说个不停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从头到脚头穿着黑色,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这头,默默的抽着烟,那是我第一次看着一个学生这么大张旗鼓的抽着烟,动作还如此的老练。现在想想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有些俗套。

我心里虽然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但毕竟只见过一次面,本想问问我的朋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对于我们而言,恋爱是很羞涩的事,甚至难以启齿,所以怎么也开不了口。不过还是听她说了他的事,就是……他过爱她,可能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虽然只是短短几天而已,但对于他的感觉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感觉到失落,那时候的我从心底祝福过他们。

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他爱她、她却爱着他。我已经忘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会经常出去玩了,是一大群的人,时不时我会拿他们来开玩笑,直到……发觉我的心已经隐隐作痛了。笑容掩盖的面容下,我的心思早已裸露得彻底,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我还沉迷于自己“高超”的演技之中。

真狡猾,带着自信、胜券在握的一抹微笑就将我原本高傲的心拿下了。这场自导自演毫无华丽可言的戏剧已经该谢幕了。

我们常常出去玩,诉说的话题却很苍白,没有什么浪漫可言,但……那时候我的却很满足,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除了这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他,孤高、自傲、打架、喝酒、跷课……那时候的我是学校的三好学生。

一向能自娱自乐的我在他面前安静得像个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只有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勇气做回真正的自己,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份看似从容的面容下有着一张怎样的自卑。值得庆幸的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会落我的身上,那时候的我心中窃喜得不敢多看他一眼,闪躲的眼神,面颊的笑容都在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生怕被人瞧见。现在才发现一向耿直的我也有着如此不坦率的一面。

渐渐的我害怕,害怕我们独处。因为我们的语言太少了,一向油嘴滑舌的我怎奈得如此寂寞。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恋爱会让人心痛,两个人明明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说,而他就连问候也是那么的简单,我想过放弃那段让我不安的爱情,在我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并且……我感觉他或许并不爱我。如果对于他来说只是消磨时光,那么多我奉陪不起。在爱情的游戏里,谁爱得越深,谁就是输家,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这彷如是千年来都不曾变的定律。

所有的事情我都想得太过简单,阴差阳错加上优柔寡断的我,这场“子虚乌有”的恋爱并没有结束。就这样,我们相处了一年多,也……越来越了解对方。牵过手、接过吻,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

他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而我还再继续我的学生生涯。我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在我继续过着校园生活的时候,追求梦想的时候,一边还想着他能够等我,尽管我们已经站在不同的“世界”.当然,我也会等他,至始至终,这是我给自己的承诺。

我们经常联系,QQ、电话、E-**,每次都要说上好久,感觉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话题,离开了反倒有说不完的新鲜事,我开玩笑似的对他说着。

都说异地恋是不长久的,但我从未感觉不安过,反倒比从前更显得安心。

等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过了5年了。那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脱落了那时候的青涩,那年的我19岁。自豪的是,我遵守了我的承诺,5年以来我没有对谁心动过。曾经有一个男孩跟我告白,我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心底的那扇门已经为他加上了枷锁,男孩幽默的的说:“那就为我打开一扇窗户吧”.这件事我当作笑话給他说过,但……不是为了炫耀什么。

和他,算是走入了正轨。结束了那种睹物思人的日子,我们……开始同居了。其实我们至今都没有明白是什么让我们坚持走到了最后,为彼此坚守五年。

就这样,我们像刚结婚的小夫妻一样。几乎每天都是他做饭,洗衣服,一向闲惯了的我有些沉迷于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做家务,比起他,我感觉我更像个爷们儿,大大咧咧的,我喜欢工作,这会让我有成就感。但……这仅仅只是开始。看似平静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在一起久了,彼此的缺点也就越发明显了,比如他更会抽烟了、比如沉迷于网络游戏了、比如每次叫他洗澡都要说上好几次、比如和朋友出去嗨歌半夜才回来、比如他对工作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比如……他从来都没有陪我出去好好走走,哪怕一次都没有,但已经很少喝酒了。这样的生活像是在喝白水一样,那是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相见不如怀念”.

他朋友说自从我来了之后他就安分多了,新的的工作他已经做了一个多月,对他来说是值得庆祝的。尽管在不断争吵,但在每一次的争吵中我们都有所领悟,但……那种领悟是一时的。他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永远也吸取不到教训,在一个地方总要跌倒好多次,直到……再也站不起来,我说他有点犯贱。

我们的争吵是毫无意义的,仅只为一丁点小事争吵,每次都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结果……不到几分钟就好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时候我怀疑是不是……我们都有病,是不是那根神经搭错了。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等我五年,他说因为我善良、好骗。还真的什么都敢讲,不怕我生气,因为他了解我,我一向都是那么的纵容他。那时候的我总觉得他过于自大,自大到以为没了他我会死掉,所以,不总是有所保留的爱着他。我的心留给他七分,不过……那时候的我认为给他七分已经是很多的了,毕竟另外的三分要分成好几份。

我从来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或者有没有爱过我。我问过他已经把她忘了吗?他说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就忘记的。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喜欢他这样的直白。

我的野心也与日增长,要求的越来越多,希望他每天能陪我一同做饭、洗衣、看电视、逛街、游玩、情人节的时候为彼此选礼物、能随时接听我的电话……许多人会说这是恋爱的时候常有的吧,但……我们很少有过。每次逛街几乎都会争吵,我们彼此的爱好真的相差太多,也很幼稚,幼稚到为买东西的颜色、电脑桌面的背景都会争吵,我抱怨过他是爱斤斤计较的男人,却忘了,曾经……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他能多看我一眼。

我们生活了一年就像在一起生活好多年一样,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那一天,我已经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我们大打出手了,等彼此都已经狼狈不堪的时候,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问着自己真的爱他吗?明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我的执着又是为了什么?或许……我们只是彼此习惯了,或许与爱无关。我将自己的人生最重要的时光都给了这个伤害我的男人,他和另一个女孩的事情,他只字未向我提起,那是我无意间在他发送的邮件看到的,我也没有向他提起过这件事。但……那件事在我的心里留下的阴霾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

我很想要结束这样的日子,在我们还有一点点感情的时候。我抱着最好永远也不要在相见的心态,提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給我伤痛地方。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我是真的爱他吗?那是他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却给令他寒心的答案,“或许…爱过”,我当时的心里确实是那么想的。本想再问问你呢?你爱过我吗?想想算了,为了以后不必要的痴恋。

我每天在都将自己安排的满满的,分手之后我反倒轻松了许多,每天和朋友出去玩、逛街,过上了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生活。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已经过了中午11点多的时候我还赖在柔暖的床上。拿起关了整整一夜的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的号码,我平静的心变得不安起来。我赶紧回过电话,是他的朋友打来的,沉重的语气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几个字“他……他…出车祸了,已…已经…去世了”,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泪水夺眶而出。天空变得灰暗,我的哭声回荡着整个房间,好想……好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我还穿这睡衣就跑到了医院,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如果……有如果……我不会离开、如果…有如果……我那时候我会告诉他,我爱他、如果……有如果……我……希望死的人是我。看着那张雪白的脸,我软弱得只剩下泪水。他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冰冷的白色布匹一动不动的。他,已经不会和我争吵了、已经不会在我面前玩游戏了、已经不会再逼我不爱吃的东西了、手指间已经没有叼着的香烟了、也已经…不能再拥抱我了。

他的手机还残留着我的手机号码,而我……在我们分手之后,我就将它删掉了,还有他的QQ,那时候才发现我对他竟然那样的绝情,连给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打开他的手机,上面有许多未发送的信息保存在他的草稿箱里。

玲子(他喜欢这样称呼我),你问过我忘了她了吗?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还没有忘,但……她取代不了你。你曾经也问我爱过你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但我想要告诉你,我爱你一定比你爱我还要深。我问你爱我吗?你说“或许爱过”,这让我好难过呀。我是个不会言语也不会表达感情的人,不懂得与女孩子怎么相处,没有送过鲜花、没有好好带你出去旅游过、也没有给过你什么浪漫的回忆,抱歉了。还有一件事,对不起…我……我想大概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向我提起,我已经很少喝酒了。玲子,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比你爱我还要多,你的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的美丽、纯洁,你的笑容是世界上虽美丽的一幅画,画在了我的脑海里,因为有了它,我才坚持到了今天。因为有了它,我才渡过了无数了没有你的日子,这就是我坚守五年的原因。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也记住,我对你的爱比你对我的爱还要多的多。

看着他的一字一句我都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要被撕裂一样。或许我只是习惯了有他的日子,不断的向他索取。我明明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就缺少爱,也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的,为什么……我要计较那么多。或许他给我的已经超乎了他所能够给我的。原来,和他比起来,我的爱是那么的自私与吝啬。对于他,我是那么无情与冷漠。

如果有来生

我会好好的为你准备每一份早餐

如果有来生

我会好好的听你细说每个故事

如果有来生

我会好好的观察你的每个动作

如果有来生

我会好好收起我的任性

如果有来生

我会好好爱你比你爱我还要多

如果有来生

你 还会不会爱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