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作者：陶新云

人到中年，对未来的思路不再汹涌澎湃，一个人静下来时，二三十年前不曾记挂的事突然想起来令人难受。

上世纪80年代初，在农村能上初中读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那时凭的是逐年级考上去的，乡亲们喜称“秀才”颇有几分尊重。对贫困的农村娃来说有机会读书10年寒窗走出农村，考上大中院校吃上商品粮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那时的农村生态环境很好，“世外桃源”不言过其实。

毕竟当年农村娃能读上初中为数不多，在人民公社创办的中学读书是件很荣耀的事。唯一值得留恋的是学校的一草一木，还有就是女生的纯情、朝气曾一度迷恋我，神化着一只不沾人间烟火的白鸽。银花，晓菊，胡羲这三个女生就在那个年代撞击着我的心。

银花是小学到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她爸是公办小学教师。多年后，一次在县城距离她几米远身后准确无误喊出她名字，仍然令我心猿意马。自小学到初中她都坐在我前面，据说她高中毕业后嫁个在县林业局上班的老公，后来带着小孩独居在县城、开个小餐厅打点着生活；晓菊的爸妈是镇银行的干部，富裕一方的家庭，初中毕业后在镇银行工作，她老公是中学教师，若干年后，她牵着小孩在小镇街上我们相逢，她脸儿红晕不减往昔在我心中荡开；胡羲，只记得她爸妈在镇供销社工作，人长得文雅、安静的那种，个高一米六零，至今毫无音讯。

胡羲，晓菊低我一个年级。

另外的一个女孩不知道她姓名，比我高一个年级，是邻村大冲村的。缘与她初中毕业后呆在农村，偶尔我去大冲商店帮父母买点东西，碰到她几次，惊叹如此清纯可泣的女孩！紧邻大冲村的羊岭村同年伙伴富生，他说帮我牵线搭桥！多年后，一次回镇的公交车上相遇富生和大冲村那女孩，他俩已是夫妻。她的变化很大，除了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她整个人儿已是饱经风霜的村妇。没了学生时代清翠可人。直至今天不明白“牵线搭桥”却成了他老婆？对我是种伤害。

我初中毕业时，被一所私立中医院校录取，由于家境贫寒、连半年学杂费四百元都交不起被迫退学，独自一人来到广东荡闯。经历睡桥洞查三无人员警察敲诈勒索；经历遭遇打劫广东警察私自释放案犯；经历尔虞我诈的职场。瞬间，人未老，心亦沧桑。

2013年10月6日星期日广东虎门镇

（简介：陶新云，男的，江西吉安人，作协会员，曾兼职人民日报刊新闻工作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