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之记

近日，偶染口舌之疾，每有阵痛，尤不能食，不能言。初无以为意，私以为隐忍数日，即愈。然每况愈下，寻医得其言，脏脾内火所致，授药温言，勿食辛辣之物，多饮熟热之水。

夜深至思，得疾之所究，忙于数日，居室燥且热，因不喜觅水，且多食咸辣之食，终究引得体内肝火，初由不觉，待有所发，无以为意，至重乃寻医。

观人之所事，莫不皆若此。昔桓公有疾，扁鹊荐之，桓公恶信，待疾之所发，误以小疾为之，不足挂怀，及疾之至深，寻扁鹊而不得。

今人诸事亦如此乎，将有误，人劝之，恶信，恶言，以其庸人待之，讥言“燕雀安同与鸿鹄。”即有小误，不以为意，或善言“大丈夫，安能拘于小节”,或言“成大事者，必善大行大合”,及有大误，悔已，因人言曰，何不言于己。由此至始，而未有自省之身之时。

疾痛，不能言，犹思口舌之于世人，为甲戟之于士卒。枪不明，甲不坚，自保尚犹不能，何言上阵杀敌，何言为国开疆。仕多有口舌之才，方能立于群。周秦有言臣张仪，客居楚地昭阳君，因窃获罪，至重刑弃于野，得人相救，初言：吾舌尚在否？

明之将末，阉党乱于朝野，世人言“钩党之捕遍于天下”,文人学士不忍其行，多游说论文，以彰其垢，魏党捕之，入狱即死，割其喉骨，集之，以石碎之，言“看尔等逞口舌之厉”.

于斯，阅文每有感，欲发论，口舌之痛，制其不能言。或挚友畅言，甚欢，将要把言，口舌掣肘，痛矣。

口舌之于身，小焉，目无所视，不能觉。当其损，不能食，不能言，岁感其之所要，渐思其优。恶饮恶食，不善待焉。由已，世人常言，勿以其失之而痛惜，当以其在之而珍之。

今初有所愈，食之，每品一食，倍感心酸，赞食之所美。正遇佳节，皆美物华食，思之，品之，窃以为喜。

然由此以之，当慎食慎言，惜吾之身，珍之所爱，勿失。

伪君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