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情思
江城的三月,一片愁云暮雨,全然没有了诗文里阳春三月的味道。地上很难看到枝叶斑驳的影儿,心境也随之低落了许多,便学着古人的样子,吟了几句:凭栏观山梦满楼,墨绿淡红印垂柳。不住凄风乌云天,除却暮雨尽是愁。
朋友们笑我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我也只好以“为赋新词强说愁”自嘲。一阵笑语之后,话题被很不情愿地集中到我们的现状上。本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而我们总如这鬼天气一般,抑郁不振,没了生气。先人说大学生要明明德,要亲民,要止于至善,要为往圣继绝学,我们却总以“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永生而不达’”为由,安慰并劝说自己继续挥霍着青春。当好心人予以提醒时,我们又说眼前的路太黑,找不到求索的方向。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耳边总听到也喜欢上了这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些日子,忙了起来。不再是闲着的时候,要么望着天空,想着云彩的那一边有我的梦,要么躺在床上想象着明天的辉煌,要么泡在网吧里让自己和别人在虚拟的世界里血肉横飞。
现在每天都有锻炼的时间。早上,跑完两圈后再做操;有时一个下午都没课,就到操场上打打篮球,耐着性子做一些俯卧撑和引体向上;晚上,我“发明”了一种全新而又简单易行的锻炼方式——单臂提水桶,桶里的水越来越满,提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臂部的肌肉经过半多月的锻炼,结实多了,心里颇感安慰。每个星期都能抽出两个半天来,到少人的地方临帖画画,看着谱子上的1,2,3,学着吹出一段段动我心绪的旋律。再就是到图书馆找上几本喜欢的书刊,随意翻阅,做做笔记,但不求甚解。除了准时上课做好作业和做这些我喜欢的事外,还去系里宣传部画画写字,做宣传板子。所以整日都在忙碌之中,而且是不亦乐乎的忙,觉得这样的生活充实而又有趣,是我想要的。
早早的同太阳一道起床,操场上只有几位同学在跑步或晨读,随后我也加入了其中;晚饭时,食堂也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捡两样好点的,笑着对打菜的大娘说了;晚上,回到寝室时,兄弟们都已躺在床上,头也没抬地忙着各自的那些事儿,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虽然几乎日日如此,但觉得那种阔别已久的充实感回来了,心理异常兴奋,激动得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些在繁忙中还关心着我的亲人、朋友、老师和同学。可是,夜深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吧!如是熄了灯,按照母亲的“旨意”盖好被子,听着轻灵的古典乐,睡去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有些不孝,忙着自己的那些事儿,没顾得上回家,给辞世三年的爷爷扫墓磕头。但想爷爷看着我的忙碌,脸上露出的必定是会心的笑,而不会有丝毫的责怪之色。记得爷爷去世前的一个月,学校放了两天的月假,带着爸妈让我给爷爷的200元钱,回去了。可爷爷怎么也不收下,还把自己的全部遗产:五个20的,两个10元的旧币,全给了我。我说什么也不要,但看着爷爷已渗进眼角皱纹里的眼泪,我收下了。并答应了他的唯一要求:好好读书。仅此而已。
已是三月末了,墙角里,并不鲜艳的黄色小花有些寂寞地开着,可能它并不寄希望有人会欣赏到它的美和芳香;树梢上,并不优雅婉转的鸟鸣连续不断,也许它们并不是要吸引谁的注意。都只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唱着自己的歌。可是知音要是来了,你也知道,他们会说得更棒,唱得更好。
走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上,我用心回味着往事,感受着三月里的我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