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的旧事
近几年,或许是偶遇,碰到我年轻时教的一些学生。他们与我打招呼:“梁老师,你好!”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打量着问:“怎么你认识我?”“记不得啦?我是你的学生呀?”我拍了一下头,我的学生?“叫啥名?噢!对不起。是你们长大了,老师也老了,记忆里的是你们原来的模样。唉!时光不容我换留,它总是比我们走得匆忙,一瞬间就是一天,甚至是一年,十年,数十年……我的那些学生又问:”老师,你是不是不教书啦?“怎么?相同的话,我听了不知多少遍。就连同我曾打电话给那个爱我的女孩,我爱的那个女孩一样问我:”你是不是不教书啦?“我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不教书,干嘛去?一个手无绑鸡之力的书呆子,能做什么呢?也许这样问我的那些学生认为我不适合当老师。但他们却说,在那些教过他们的老师当中,我是他们印象最深的老师;要求最严的老师;是一个在他们心中认为最好的老师,并认为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师。我听了,心中有一股酸味,而不是狂喜得忘形。不过,话倒说回来,那时在大山沟里教书,环境无论多恶劣,但我还是从良心出发,努力去做学生的好老师。他们给我的印象也不错,记得连水都用不上的学校,我的那些学生放学后,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都是争着帮我去很远的地方挑水。每当我故地重游,眼前总是他们帮我挑水的影子。
如今,我在心里常常问自己。有那么多记得我的爱我的学生,我真的无愧当一辈子小学教师吗?其实,在年轻时,我确实很讨厌当老师,总是往有熟人的单位里窜,试图调离教师的行业。所以,难怪多年不见的那些学生这样问我。
还有一件使我不能忘怀的事,记得我搞调动的那年,有多个学生家长听到了,都对我说:”梁老师,能不能教完我念小学的孩子再调走,好不好?“我回答他们,还有比我好的老师啊!并非因我调走了,你们的孩子就没老师教了。再说,机会不是时时有的。而且我的青春已一半贡献给这里的大山与土地了。我还没找到与我结婚的人啊!话刚说出口,学生家长争做月下老人,拍胸膛说:”梁老师,只要你眼角不高,给你找,要怎样的女孩?“唉!不是说要就要,这是两个人的事,一辈子的幸福啊!况我心里在等离开我的那个女孩回到我身边。就这样,我挥挥手,告别熟悉的大山,告别那里喜爱我的老百姓。”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挥挥手,我带走了学生家长对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