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于简,安静于安
从小,很多人都对她说,你真是笨死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自卑的心理。她总是会想,我为什么这么笨呢?可是,她想不出一个原因来。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被人瞧不起。上学后,便开始一味的学习,并且越来越沉默。不知道是天道酬勤,还是其实她并不笨,后来,她的学习总是名列前茅。
学习是搞得好了,然而,长大后 ,生活却是一团糟。她开始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的确是很笨的。却由于自己写得一手被众多人喜爱的文章。于是,她总能听到很多人对她说: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然而,她知道其实自己是很笨的。她的笨,并不是心上蒙尘,也不是自己的脑袋不够用。只是因为,一路走来,很多事,很难抉择。只是因为,她太冷淡,太简单。
是的,其实,她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女子。她的生活,她的人际关系,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极为简单的。
她是一个少见的头脑清醒却又稀里糊涂的女子,外表冷冽,如冰一般不可接近。内心,却是柔软温润如蓝,坚定平静如石。
在人际关系上,她从不讲多余的客套话,她只是从客观面讲出自己的想法,不会针对任何事,任何人。
她认为的生活,就是简单,越简单越好。但是,一定要像河水湖泊一样,具有流动性,具有鲜活性。最简单,最纯粹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她始终认为。
不必拥有很多的东西,只要贴合心意就好。在她的家里,没有过多的摆设,饰物,只有必须品。但是,她不喜欢一成不变的。她总是喜欢把家里的家具电器等一年半年就挪动一次,重新改变布局。她认为这样的感觉很好,有一种进入新的环境的感觉。就像是每次走在不同的路上,遇到不同的山水,不同的飞鸟游鱼,带给她的那种新奇的感觉一样。
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买东西,那些东西都会增加家里空间的负重。而她喜欢一种空荡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她是事实存在的,不是被排挤的。
她喜欢简单的棉麻类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穿着舒适合适就好。
那些纯粹颜色的衣服,都很简单,却有着复杂的花朵刺绣。颜色多是藏蓝,藏青,米白,纯黑。她自己随意搭配。
她说过,有很多喜欢的民族风格的设计,但是,再如何的喜欢,也不可能每样都占有。
她也说过,她一直想以自己的方式悄无声息的在人间简单的生活着,存在着,然后,静静的离开……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冷漠且难以接近的女子形象,她给人的感觉,神秘而又不可捉摸。无人猜透她心中所想,无人看穿她经历过的人间悲欢。她孤独,不喜欢别人靠近。也不喜欢融入人群中。有一个人曾说她,即使身处众友环绕的空间中,她也是孤独的。然而,若她想靠近一个人,她的心则是火一样的燃烧着,充满了爱,宽容,和慈悲。
她的爱,不是那种张扬着夏日阳光的热烈,也不是秋雨一样的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她的爱不是妈妈一样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她的爱,像春风一样安静,像冬雪一样含蓄。她的爱,像父亲一样静静的聆听。从聆听里,从安静里透视到你的心理举动。然后,听到你心里的变化,感知你,走进你。
在她的作品里,在读者的眼睛里,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子。然而,她自知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子。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和准则。她有她自己的无奈和难舍。她有她自己的需求和拒绝。她有她自己的欢喜和悲伤。她有她自己的坚忍和依赖。她有她自己的最爱和唯一爱。
一个只爱纯粹冷色彩的女子,总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也是让人觉得像老婆婆一样的老气横秋。其实,她对纯粹色彩的喜爱,只是因为这些纯粹的色彩都是自然的原色,只是因为她对自然界,对生命的一种深刻的敬畏。
她并不是一个冷漠得不可靠近的女子,也不是一个怪异到让人惊诧的女子,更不是一个心机深厚不可捉摸的女子,她其实只是一个有些愚愚的简单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女子。会把绿色的糖纸蒙在眼睛上,让绿色的天空倒映在心上的一个孩子。
她之所以喜欢那纯粹色彩的衣服,是因为,她不必每天刻意的花费心思去搭配。在她的身上,一个色彩就是一天。一个纯粹,就是一生。她只爱纯色,因为纯色让她觉得最简单也最干净。因为纯色可以是开始,也可以是结束。从不会有什么遮掩。
当那些纯粹的黑白蓝绿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当心里开始真正的接纳纯粹的色彩,那么生活便也开始纯粹简单起来。再也不需要费心思一天的行头,不需要想着如何的搭配衣服,只一身纯色就很好了。也不必刻意的改变发型,轻轻的挽起,已是简单。不会在人群中轻易的被看到,因为,她只是一抹被湮没的黑,只是一缕云下的白,只是一汪水中的蓝,只是柳下的绿。
纯粹的色彩,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却也在自然中变得缤纷斑斓起来。
人人称她才女,称她文艺女子,然而,她从来都不敢以才女自居,因为自知。她爱口琴,爱埙。爱古典音乐,也爱摇滚音乐。她爱声音带给她的那变幻的生命状态。她却不孤芳自赏的爱自己。
因为经历过很多的生离死别,她极是敬畏生命,从每一种的植物动物,到每一种乐器每一本书,从亲人朋友爱人到陌生人。如果一个温和的人,对人的尊重仅仅是出于礼貌的话,那么她对人的那种尊重,对生命的那种敬畏,则是来自于她的心底,她的思想深处。哪怕是案几的一本书,她也总是心怀敬畏的爱着。而这种敬畏的姿态,她认为比对佛教的虔诚更加的真实。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是一个如她喜爱的纯粹色彩一样纯粹的女子。然而,她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与很多事物格格不入的,总是不知道是她折射出了事物的不完美,还是在这个复杂的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里,反射出了她的怪异。就好像,她认为明明正确的事情,却在现实生活中,变得不被接受。反而,她认为是错误的,她无法却让自己做到的事儿,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人们习以为常的。然后,她就在这样的现实生活中,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人。只是,她依然安静,依然简单,依然只爱纯粹的色彩,依然沉默。怪就怪吧,特立独行也未尝不可。
其实,她又是一个很爱自己的女子。她给自己做菜,做她自己研制出来的菜式。她给自己做点心,做花朵一样的点心。她很用心的做那些食物,然后慢慢的吃下自己做出的东西。其实,她很爱自己的身体,她不吃垃圾食品,她认为身体是自然界的附属,她认为身体的存在也是一种艺术形式,她更认为,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艺术来爱,就是爱自己的父母,爱自己的孩子,爱自己的爱人。当她亲历死亡,当她病痛,她彻悟,健康的身体,才是生命的源泉,才是爱的归属。而这些,都是更爱自己的一种表现。
只爱纯粹色彩的女子,其实更向往安宁,更爱清静。她认为空谷足音是最悦耳的声音,她认为风敲竹韵是最动听的弦乐,她认为雁过留声是最好听的歌声。大自然带给她的清宁之声是大爱。闭上眼睛,以心的细腻柔软拥抱自然。她说,这是一种生命之美。
她的许多的读者和喜爱她的人,多认为她是一个禅意幽幽的空灵女子。但她本人却认为,她对禅对佛的认知却甚少。她唯一做的就是把对佛的理解涉及到自己的文章中去。她认为这是一个分享学习的过程。她想要以那种佛家的空杯归零的谦卑姿态呈现在生活中,站立在生命里。就如我佛慈悲,渡人渡己。
她很爱赤脚行走,她曾说过,她是一个不穿鞋的隐士。她喜爱走在石子路上,黄土路上,沙漠里,浅滩上,她以这种直接的亲密方式与大地接触,感受大自然带给她的神秘的力量。她孤独,却也享受孤独。因而,她总是留给自己很多的独处空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可以让她自己放松的事。听音乐,冥想,或者写作。她总是会不定期的离开她生活的城市,却山野里,或乡村里,安静的与每一寸大地,每一片天空,每一棵树交谈。
她最喜爱的就是急步行走,走累了就在一棵树旁,依靠着大树,听它铿锵的呼吸声。
当她的孤独满溢时,她就把孤独连同眼泪洒向夜风中,像是一场祭奠,其实更像是一场渡化。风在夜色中流动的暗涌有一种极大的力量,于是,当她的孤独呈现在这强大的力量前时,她就只有敬畏。而没有了孤独,没有了她自己。那时,她只能敬畏。
大自然是神秘的,也是神奇的。身处大自然中,总能让她无限的感觉到安静。大树,高山,河流,风,雨,雪,等等这些大自然中的事物,它们的力量都是最强大的,最纯粹的,也是最善良的。它们从不会被现实生活中的人际,道德,欲望等所制约。它们总是走在生命的前面,拉长,延伸着生命。
在她的生命中,她有很多的放不下,可是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一个人一生中真正的难以舍弃就只有爱。哪怕一生生活富足,如果没有爱,那也只是没有灵魂物体。然而,她也认为,越是难以舍弃,便越是要舍弃。舍弃了自己,才能找回自己。舍弃了爱,才能拥有最纯粹的爱。而这一路的舍弃,其实,是一种大爱。那么如果能真正的舍弃,便是一种最大的修为了。
很多读者对她说,爱她的文章,爱她在文中的自然,爱她的真实,可是她却不想要让读者喜爱她,也不要喜爱她的文章。而是想要她们在她的文章外找到她们真实的自己,做她们最纯粹的自己。
她爱自然,爱生活。然而却也惧怕自然,惧怕黑夜。她虽自幼便开始独处,却是极为胆小。怕鬼。不知道鬼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鬼。只是怕。后来,知道了佛法,知道了心经,每当又一次惧怕那无形的鬼时,她就默念。其实,她知道,这鬼是心魔。当心经带给她的正面的带有温度的力量充斥着整个身体时,她便开始安静下来,视心魔为无物。那“鬼”便不复存在了。
其实,安静下来的自己是最强大的。
她说,在生命中,敬畏生命。在生活中,尊重生活。简单于简,安静于安,是一种最大的幸福,最大的修行。
她就是我,这是来自我的心底的一种纯粹,灵性,安静的自我认知。也是一种洞悉人生的自我修炼。
让生活简单,让生命安静,人生就会拥有幸福,遇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