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个人的凤凰

真到了凤凰，我反而变得无所事事了，的确，一个毫无目的的人能做什么事呢？

把行李扔进宾馆后，已经下午5点多了，我一个人走进了凤凰古城，周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我尽量走得很慢，眼睛到处看，想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是闲适而不是无聊。

一个13、4岁的小女孩提着一篮子的花环的堵在我面前，说：“姐姐，买个花环吧。”“买花环做什么？”“好看啊。”“就为了好看？”“你可以拍照啊。”“拍照做什么呢？”“留个纪念啊。”“干嘛要留纪念？”小女孩的脸涨红了，在回答完我那两个十分白痴的问题后，她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后面的问题了。笑了笑，我把眼睛看向了篮子里的花环。花环是用农村山上很常见的野花编的，白色的，让人看起来特纯洁，我之所以还要挑选一下，是因为这些低贱的野花中点缀了一些颜色各异的假花，使花环增辉不少。

我在篮子里挑了一个有紫玫瑰的花环，在头上戴了，问：“这样好看吗？”“姐姐人好看，戴花环就更好看了。”人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朋友，走那都孤身一人，连个花环都要自己买单。付完款，还没等迈步，又有一个妇女走过来，问：“要拍照么，戴花环拍照留个纪念吧。”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好纪念的，不用拍照了。”那个妇女不甘心的又拿出一本大影集来，指着里面花花绿绿的人像说：“那要不要穿民族服装拍照。”“不要！”“要不穿这个吧。”我凑过去一看，那妇女指着的照片上竟然站着一军统女特务。“天，我不要拍照，懂了吗？”再也懒得顾什么淑女气质了，我只想赶快走开。

见实在是揽不到生意，那妇女又转向了另一个目标。尔后，我又听见有人在问：“要拍照吗？”实在是，受不了了。好，那就拍照吧。人人都在拍照，大水车前，虹桥下，跳岩上，那么多的风景，穿土家服装，苗家服装，军统服装，土匪服装，人人都在演戏，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演戏总比看戏要过瘾的。凤凰在沈从文的渲染下，出了名，也就失去了自我。少了山清水秀该蕴涵的灵气，多了灯红酒绿映照出来的俗。这里很热闹，很拥挤，也很寂寞。踩在凤凰小巷的青石板上，我想起了在风起中文网清风写在《我想有一个家》里的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家，比什么都好。”

本来还预计要在酒吧里癫狂一番的思想，现在也开始动摇了。凤凰的酒吧很多，风格各异，一排排、一串串，大大小小的酒瓶以广告的姿势悬挂着，宣告着里面的荼靡。酒吧的门敞开着，在各色彩灯的萦绕下，隐约可见内里醉生梦死的人群。一律的疯狂，一律的喧嚣，每一位歌者都在竭嘶底里的咆哮着。

都说凤凰很美，但一个人的凤凰，终是不如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