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天鹅的专情

据说天鹅的世界里，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两只天鹅一旦相爱结合，就会终身厮守，至死不渝。起初我有些怀疑，难道世间真有如此专情的物种？

记不清曾经在哪本杂志上看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德国某地的一个湖上，一只优雅的黑天鹅爱上了一只天鹅形状的脚踏船，和这只船形影不离，船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洁白的天鹅船漂浮在湖面上，旁边依偎着那只痴情的黑天鹅，时不时引颈长鸣，流露出无尽的爱意，即使严寒将近，其他天鹅都迁徙了，黑天鹅也不肯离开。这个故事曾让我一度浮想联翩，如果有一天，沉浸在爱情梦想中，柔顺妩媚，呢喃细语的黑天鹅，突然间读懂了天鹅船没有光泽的眼睛，感觉到了它冰凉的身羽，继而怀疑自己爱的意义，会不会因为悲伤过度，再演一场“天鹅之死”的悲剧呢？跟朋友们讲起时，她们笑我说，不就是一直傻天鹅嘛，它表错了爱意，爱错了对象，呆头鹅应该就是由此而来，可是我还是忘不了那只黑天鹅，因为它让我想起了，身边一对对劳燕分飞的同学，他们可能曾经花前月下，相约天荒地老；可能曾经在亲友们鲜花和祝福的簇拥下走上红地毯，曾经在神圣的牧师面前信誓旦旦，可是如今短短数月竟已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让人唏嘘不已，难道爱情在琐碎中消磨的会是如此之快？难道一个人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爱很多个人？相比那只黑天鹅，也许它智力低下，分不清哪是应该厮守一生的爱人，可它们爱的本质，是那样清澈单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和公利诉求，没有被财富和金钱装饰，没有失去纯粹的干净的颜色，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不管别人认为怎样的不可思议，爱了，就会坚守一生，在这只黑天鹅面前，很多人是否会汗颜？

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注视一对对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他们有的精神矍铄，鹤发童颜，有的佝偻身躯，颤颤巍巍，但是，在夕阳下相互搀扶，相互依偎的身影，却让我为之感动，总是在这个时候更加理解“相濡以沫”这个词，在爱的诺言面前，很多年轻人也许会说，一辈子好长，我不知是否有把握爱你那么久；可是，对于这些经历风风雨雨，携手老矣的爷爷奶奶们来说，他们一定会说，一辈子好短，我不知还剩多长时间可以好好爱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老年人的爱情也许是最浪漫的，他们虽然看不惯年轻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听不懂年轻人为爱所赋得新词，可是，却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最真的情感，谱写了一曲爱的赞歌。他们的爱情，一如天鹅的专情，一样圣洁，像一座至高的海拔，让人仰视。

我想， 也许有一天，当“黑天鹅”发现爱错了对象，当生命在眼中慢慢凝结时，它也会无悔于自己的专情，因为那深爱时的幸福早已经在灵魂中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