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右边的心脏上
街角,转身。微笑,离去…
两个背道而驰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们互约下个路口见,彼此心里却都知道,下个路口,已是尽头。酸涩的泪终未落下,那样无动于衷,那样坦然,那样讽刺的笑话,却也只是一个笑话,如今往哪儿探寻一丝痛楚?我再也无法伪装坚强,掩饰脆弱,再也无法用流血的手指弹奏岀世间千古痴情,再也无法用靡烂的心灵去弥补沧桑千载的遗憾。唯有把自己紧紧捆绑,在自己的心灵之外设上一堵厚墙,也就无人知晓,世上竟有这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未来得及萌芽,就已经死了,亦唯有此刻方悟:既然爱不到,就要潇洒放手,既然无法挣脱,那就顺其自然。
是夜,于冰冷一角坐下,那不顾形象的颓坐,难看至极!地板上放着两瓶酒,随手拾起一瓶,就往嘴里猛灌,顿时觉得胃里翻搅得难受,痛苦一阵接一阵袭来,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告诉自己,坚决不哭,我要笑,我要世人都知道姑娘我天生傲骨,怎能服输?发尽凌乱,头脑晕眩,我撑着站了起来,却又感觉到酒的效力实在太大,折腾得我苦不堪言,突然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我跌跌撞撞迈进厕所,此刻的我就像一个可怕的女鬼,对着马桶吐了将近两个时辰,眼泪竟也不争气的落下,实在是狼狈至极。
"醉后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你梦里有我,我醉了也忘不了你。我如何知道这是白天,你在我的生命里;我如何知道这是夜晚,你在我心上。"呵,多美的句子,几乎是我脑海中残存的一点卑微的印象,或许沉沉睡去,它就会定格成永恒;或许一觉醒来,它就又不复存在。我苦笑,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执子之手",那只不过是爱情里无聊的游戏。我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纵横驰骋,远离了人群,淡去了喧嚣,对这红尘俗事不屑一顾,既看不见,也听不到,我不想某年某月某天某人走进我的世界,亦从不想某年某月某天走进某人的世界,依稀记得一位已逝的故人说我像谜一样---猜不透。我只是笑,只是笑…
我曾说过:表面上看起来快乐的人不一定快乐,她是真的心痛了;表面上看起来痛苦的人也不一定痛苦,她是真的心累了。所以,我选择无情,选择冷血,选择沉默,选择将心里的千言万语埋葬,选择将悲惨血腥的童年尘封。有时,其实不是不想说,是命运不给机会;有时,其实也不是不想倾诉,是那个优秀的聆听者还未出现,但我不愿等,亦不愿挥霍青春,时间本就是一支离弦的箭,去而不复返。而我的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复忆起陈年往事,心如刀绞,那一阵急促的厮鸣在我的生命中戛然而止,我轰然倒下,血流成河。后来的后来,性情大变。我知道,往日活泼开朗的那个我已不再,我已经死了。可命运又如此眷顾我,我已重生。时至今日
,我还愚蠢的认为,若让我找到那个曾给我带来巨大痛苦而落荒而逃的人,我决不会放过他,我人生中的败笔因他而起,那个让我恨极的怯懦的男子,可我知道这是不会实现的了。毕生我们不会相遇,即使相遇,也不认识,抑或许我们身在两个世界。而如今,我是如此的坦然,如此的不羁,大胆放言:若有本事,毁我一生又何妨?你若撒野,今生我奉陪到底!
不能回忆了,也不准回忆,我的一切将归零,包括情感一并丢之弃之,灭之绝之。痛苦太多,连呼吸都变得愈加沉重,我要舍,要空心,要让自己更强大。
猛地,一阵敲门声刺激着我的神经,在我的耳边嘤嘤作响,我已无力,扶着墙走进客厅,便支撑不住,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次日清晨,浑身酸痛,脑袋里一片空白,走进厕所,隐约臆测出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木然。少顷,便回过神来,洗漱完毕,收拾好心情,朝下个路口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