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烟火守候的魂系人

你，是我烟火守候的魂系人
文◎兮莫

你，喜动，喜张扬，有着太多的烟火气息。我，爱静，多低敛，始终为自己留一方洁净的天地。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两个人，就这样悉数着薄欢的晨暮。
执手心牵的琐碎里，我们已走过十多余年的光阴。尔今，我从一袭梦境里归来，告诉你：亲，你是我烟火守候里，最魂系的人。
--兮莫题记

日子，就是这么的清淡而平凡。老夫老妻的，也已习惯了琐碎的光阴。
拈指算来，我们手握着一粥一饭的炊烟，已经走过了十余多个春秋。曾兀自地以为，已过了葱茏予心的年纪，所有年轻燃烧的念想，也早已不再显山露水。而独留一枚素静的词语，于锁骨上，幽幽地散着静淡的光芒。
朝夕晨暮的厮守，一手握着寡淡，一手扯着习惯。我驮着如水清淡的日子，越走越老。
我以为我也就以此心绪，终老于红尘的掌心了。我以为我日渐老去的灵魂，一直都是寡淡的，甚至是有些许的薄凉。不会有谁可以在魄里把情根深深种。
而当今晨我从梦中醒来，一句自己于梦中的坚定而肯切的话，犹若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选的是我小孩他爸…

一切那么真实，我不知是身梦境。我还是当年那个白衣素净的女子，正专注地于红尘的帛上，殷切地绣着一帘幽梦的心事。
当清风吹醒诗经里的一页诗词，如水的月光恰好爬上我温软的掌纹。
是谁为我安排了这一场繁华的情事。我在葱茏的季节里，望着舞台上的两个你，思忖着，该走近哪一个方向。
我也多次伸出魂魄的手指，沿着沸腾的血脉，探向燃烧的心脏。我意欲以最本真的瞳眸，一眼辨寻出可执我一生的那个人。
可上苍给我出了一个多么大的难题。右边的你，笼罩着优秀而完美的光环，他是那么风度翩翩地期待我走近的目光。深知，这样的男子，足可以满足我一生暗潜深处的虚荣。我陶醉于一种清风裁云的心动。
左边的你，是什么模样？是多么模糊的概念。
该是平凡的吧，可我还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恍若隔世的重逢。

过程就这样被忽略，我在下一个镜头里被问起。
你选了谁做你终生的相依？
我选的是小孩他爸！我就是这样脱口而出。
看呵，这就是梦。人在梦里，总是可以于瞬间里转山换水。
此话由我唇间飘吐出时，似乎我就已不再是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子。要不，又怎能说出如此烟火的话语。

在余音落处，我亦醒来。却还是满怀满怀的大欢喜，久久，都未散去。
侧目，你依旧睡得安详。周遭的一切，于晨曦里清醒地排列着。待我确信，此刻的我正躺在现实的红尘，墙上的指针正指向六点一刻的时分。
我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心中有笑走过，假期，真好！

你，翻了个身，一只手探过来，搭在我的腰际。一抹柔软爬上眉骨，我嘴角有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在对着窗口的那抹金黄的光阴招摇着我心深处氤氲的情愫。
我轻轻地握住你温热的手，十多年的过往一一走过，我如屏幕前的观众，观看着一场电影。
主角是你，是我。

多么老式的相识。我以指尖盈握的青春，赌一场倾覆华年的婚姻。如一场开在雪季的那朵花骨，我们在婚姻的相守里，始启锁藏心里的那枚原本神圣的爱情。
先结婚后恋爱，这本末倒置的不同于寻常，这打破季节秩序的花事，注定我们这一生的剧本，就要沿着这个线索发展下去。
有时，我会觉得我们并非生于现代潮流的时节，而是守着一座古老的城池，捧着一轮幽远清宁的月色，本分地悉数着古人一笔一划的骨骼。

世事大同，终归返璞归真。一如我此时的文字，只愿袭藏一枚素字。
昔日，昔日的昔日，不管历经了怎样荼靡的季节，抑或锁骨的伤痛，终究都是要皈依了平静。一如，四季的轮回，一如古老的城池，终其一生的繁华，最终还是打坐于静寂的安然里，禅望。
走在红尘的陌上，予以一路的酸甜苦辣，变幻风景，我们饱尝也好，浅酌也罢，笑过，哭过，闹过，吵过，最终却还是无畏于平淡繁琐、起落分合，始终以清浅的薄欢手指，深情地相牵、相依着。

当一切喧嚣寂静下来，当一切繁华云淡风轻，当我们过了岁月葱茏的年纪，一抬眉，我们依旧笑着，欢喜着，你还在这里，我亦依然。
再次摊开手掌，跳动的是两颗连着的心，正密不可分着透露着骨魂深处的那朵心事：你是我烟火人间里最魂系的人。
试问，舍你，还会有谁可及？

于是，我开始想像着，我们齿摇发落的那一天，我们在后辈们怀旧目光的浪漫注视里，倚着岁月的门楣，慢慢与夕阳一同不惊不扰地老下去的模样。

当你惺忪地睁开眼，我把柔软的唇，伏在你的耳际，轻悄地对你说着呢语：
亲，你是我烟火守候里，最魂系的人。

兮莫书于
2013年07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