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小
又是一个悠长的夜,靠在床头赤脚坐着。窗口里的月光应该早就衰了,我却还用眼睛固执而留恋的望着。很多很多夜里,我枕着我的床头,床头抱着我,就这样我们像亲密的恋人彼此密不透风的睡去,有时很沉很沉——沉的连梦都无路找寻,思维的回望就像风筝急欲咬断的线。思念总是往事的(吧),却又总是来不及,来不及——慢慢劝慰吧,是伤口就该细心对待,更何况她又那么柔软。伸手触摸暗红色的烟纸盒,突然感到脆心的凉。想来一支烟火可以陪伴几分潇寂,没成想他先来伤我。
还是点上,看他如花开放,慢慢的会像颓萎的铃兰。花瓣成为骨殖,落定之前就是尘埃,像雪白的芦花在灰色静穆的黄昏,离披的山坡上自己摇啊摇,摇啊摇——没有悉心的乐曲只有呜咽的风响。我摸到自己下巴上淡淡的胡须有点痒、有点涩。我不说话,只是慢慢将手在瘦肖的脸上游移,用最温暖的神经抚慰我那些年幼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