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了无痕
周六晚8点左右,在某公司旁边的大排挡一群打工族正在宵夜,我踱着方步走进大排挡,正想在一席坐下,几个员工发现了我,忙套亲乎,拉过去同坐,吃饭将毕,一个员工已买了单,我埋怨他说:“你怎么这么客气?”那员工说:“这是应该的。” 在座的也附和着说我们心里最佩服的是你,这一点就不必客气了,以后大家多多关照,我们是兄弟嘛。接着杯箸交错,烟雾绕梁,子时将至,一欢而散。
怏怏地走进某公司管理办公室,还有六位职员仍在办公,细一看,一个职员在写出货单,一个职员在上网聊天;二人在看欧美的成人片;二人在听安在旭的歌。我看了一眼写出货单的Miss Liao后只在聊天室呆了九分钟,因为“佩佩”不受网民的欢迎,听歌也没我的份,那一男一女共用一副耳塞摇头晃脑地唱着,此处环境不适宜我的个性生存,便离开了。
晚上十一点多,在饭堂电视机前,一百多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还珠格格》,看到动情镜头时若无人之境,时而大笑,时而大叫,我走过去看了几分钟,摇了摇头,无声地双手插着裤袋走了。
生产线上夜班的员工正不停地往下一工序传送在制品,手在不停地动,嘴巴在得意地说:“我这个月已加班将二百个小时了,可以拿七百多块钱呢。”另一个也说:“我也是,这个月是最高的!”“快点,组长,我没有Screw了”“组长,我要上厕所,帮我顶位。”“别吵死人,老实点,这是上班时间。”这时,公司的采购员摇摇晃晃地回来了,嘴里嘟哝着:“吃二千多元,送一瓶蒙古王加十个羊肉串,太便宜了。”扶采购员回来的那人在笑:“你们别笑,他喝醉了。”“老板,再送一瓶蒙古王,我……没……醉。”于是他们跌跌撞撞地进了被窝。很快进入了梦乡……
“喂,有没有看到胖子?”
“我怎么知道?打他手机,真是‘痴星’(粤语:神经病的意思)。”
“手机关机!”
“我知道!给我买根雪糕再说,要有绿豆的。”
“我没零钱,改天给你补上。”
“少来这一套。”
“好好……大姐快说,我怕你了,给你五块。”
“这还差不多,我猜他去老地方打麻将了。”
我耳根清静,稍有杂音,可火速入耳。
周六的夜晚,宿舍静悄悄,爱静的我钻进了房间,悠然地拿出《当代散文精品》,找了篇文字较短的文章看了起来,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树的故事》,看到最后却不知说的是什么,再倒过来看了一篇,哦,明白后眼眶突然有了雾珠。
动情了,再也无心看书,赶紧刷牙洗脸冲凉,漱洗间,室友回巢了,带着喜悦,眼里放着亮光,口里哼着小调,一进门就冲着我叫:“今天真过瘾!看到了美国的毛片,全裸的!”由于刚才的精神刺激,我没接过他的话,擦干净了脚,上床刚躺下,隔壁清晰传来了“赢了!全部入库!哈哈哈……”“别得意,再来!看谁笑到最后。”“哎,又输了!”“快发牌,明我还要上班,我才赚了一个老人头。”在一阵阵的呐喊博斗声中,我迷迷糊糊地睡了。
恍惚间床摇晃起来,有节奏地,接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后,便停止了摇晃,室友在搞什么名堂。
一条蟒蛇毫不畏惧地爬在我的身上,用它冰冷的身段缠绵着我,我的手也绕了过去,挽住它,没想到蟒蛇咬着我的手臂不放,我一觉醒来, 痛处是一只蚊子正翘起脚在吮吸着我裸露的手臂,用另一掌狠狠地打过去,顺势一擦,我又沉沉地睡去……
在朦胧的睡梦中,仿佛有人在拉我下地狱,周围还响着敲锣打鼓的声音,我推开他的手说:“今年我刚刚而立,不去!不去!”可他使劲的拴住我往外拖,我睁开眼,原来是室友在叫我醒来,说我的手机在响……
就业已有十余年了,日子如此匆匆地过着,激情也在消退。比较六、七十年代,中国连布票粮票都得配额时,今天你也许是幸运的,如没选择好要走的路,将来的情形如何谁又能知道?
天虽然亮了,许多人却刚刚上床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