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情归何处
文◎兮莫
◆壹◆ 风卷残,泪无痕
『若心似琉璃,会否已碎成颗粒?粒粒成珠、成泪,
在自眸中划落的那瞬,爱,开始了迷失、流离。』
2011年已远去,而2011年的冬却也少雪,只是两场而已,也只是犹如琵琶半遮面的意境。天气如此的反常,那么,人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媚的日子,温暖的冬阳,在这高楼大厦的矗立中,总是匆忙地一瞥,就又被楼影遮之。像是捉迷藏,一躲,这么一天就又在阴冷中过去了。
开心的日子也似去得太快,就像这冬日里高楼相拥的阳光,只温暖的一个凝眸,就又被寒影中的阴冷冰彻了。心,潮湿了,感情也在发霉,日子怎么就不能在平静中度过?!朵依凝望窗外,低声轻叹,激情-爱情,一切的感觉都在反复的责备和争吵中被慢慢地磨灭,会否有一天就这样被一点点地吞噬殆尽?
原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他曾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语气是那么的诚恳。可原来,也还是一薄情郞。当避让的温语被尖刻的争吵取代,当甜蜜的柔情被无语的心痛所占据,静如止水的心也只剩麻木和那时不时袭来的隐忍着的疼。
若心似琉璃,也早已碎成颗粒,粒粒成珠、成泪,在自眸中划落的那瞬,爱,就已开始了迷失、流离。当天空被刷成灰色,泪却无痕。
朵依低眉转身,收起轻叹,不数伤痕,当心至麻木,任风冷肆虐又如何!梦残,花无影?朵依抿嘴苦笑。
◆贰◆ 雪蝶翩,初相识
『天空的雪朵儿还是洋洋洒洒,一如梦的纱幔;
清白的玉蝶还是冰魄相依,一如他们的相识。』
那是五年前,雪蝶舞动玉翅,翩翩而飞,喜欢雪的人儿都会深深地被这美丽的雪景所迷住。刚向家人报完平安并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朵依,虽已是大三,早已习惯了独立生活,但一想起父母那温暖的笑靥和家熟悉的味道,一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踏上回家的旅途了,不由得心情激动,本就爱雪的她,忘我地携风共舞,与冰蝶相嬉戏了起来。
当耳畔响起一阵喝彩的掌声,她才发现,已被好多的同学围观,有些内向的她,脸刷地一下就热了,窘然地傻笑一下,夺路而逃,却不曾注意到脚下的台阶。惨事发生了,随着她“啊”的一声,就倒下了,疼得她立刻就捂住了左脚脖,耳边个别学生起哄的笑声,更令朵依很觉尴尬。
“依依”有人伸手过来,朵依抬首,却不认识。
“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吧?”他微笑着。眼睛不大,但总体来说也不算难看,“嗯”朵依点头应了声,实在想不出自己曾见过他。
“我叫汪剑,若清的哥哥,若清经常说起你,我也见过你”
“哦”朵依又打量了汪剑一眼,还是不认识。不过,若清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们可是死党呀!
“不久前,你们级段举行的娱乐晚会--我也来了--你的舞跳得很棒!”汪剑似想让她想起,可她真的是不曾留意过。晚会上,若清也没向她介绍过他哥哥。不过朵依倒是知道她有个哥哥的。
朵依捂着脚脖子,没吱声,她觉得,被人叫出名字,自己却不认识,现在却又是这种情形。她试着想要站起来,却疼得锁紧了眉头。
“别动!我背你!”可他比朵依只高那么一点,感觉人也不怎么壮,能背得动吗?再说,虽他自称是若清的哥哥,可他们也算是才认识……朵依在心里嘀咕着,不想让他背。
汪剑也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要么你就一只腿蹦着回宿舍,不过地滑着呢,保不准另一只脚也会遭殃。”朵依皱了皱眉,还是没动。
“来吧!”看到她的表情,汪剑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在汪剑背上的朵依,分明地感觉到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踏实。背着她,汪剑似乎也没有一点地吃力。就这样,朵依在同学们'羡慕'目光长廊中,回到了宿舍。
天空的雪朵儿还是洋洋洒洒,一如梦的纱幔;清白的玉蝶还是冰魄相依,一如他们的相识。
◆叁◆ 翠碧馨,情暗潜
『春色依依,翠烟碧草青青。
桃笑嫣然处,柔情暗潜。』
以后的日子,汪剑总是时不时地去学校,说是找妹妹若清,却总是有事没事地和朵依搭讪,每每此时,若清也总是让朵依帮忙照看她哥哥,还经常邀请朵依去她家做客,还总是给
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并笑着离开,那是种很诡异的笑。
慢慢地相处中,朵依发现其实他还是挺实在的一个人,虽然有时有点真真假假的调侃调,不过做个朋友嘛,还是蛮不错吧!
虽然汪剑并不是朵依男朋友的标准,可和他相处时,她真的觉得很快乐很开心,也总是享受着和若清一样的待遇。而汪剑关键时候耶总是很绅士的呵护着她,有时,连他的妹妹都大喊没天理,说他重色轻妹,对此,朵依也都以开玩笑的事莞尔一笑置之。时光总觉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朵依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就是这一日,她和汪剑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那日,是汪剑早就和她约好一起去郊外踏青的周末。可中途,若清又被她新交的男朋友一个电话给‘拐走’了。虽然有些小失落,但很快就被大自然的魅力所取代。
接下来事情的转折也没什么传奇的,就在她陶醉养眼的绿野,恨不能多呼吸些清新空气,甚至希望可以带些回去慢慢享用时,情不自禁地伸开双臂转了两圈。
当站定那一刻,她看到汪剑眼里有水样的温软,以前她从没见到他如此看自己,就觉得有点不自在,正要用话刺他,却见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惊慌而担忧…
◆肆◆ 祸所依,红丝牵
『天亦早赐姻缘线,伏笔暗埋植爱花。
沉睡柔怀春风乱,拾阶望处绿满涯。』
等朵依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半爬在地上,膝盖火辣辣地疼,头被汪剑压着,事实上汪剑此时就像一斗篷的姿势覆盖在他身上。朵依很生气地欲把他推开,却像推块大石头样,徒劳。
‘别动!有蜂…’汪剑翁声翁气地说到。
朵依小时曾被蜂蛰过,脖子肿得老大了,一时就不再甘敢动了。
蜂总算胜利地凯旋回家了,可对面被蜂蜇得伤痕累累的汪剑怎么看都要比膝盖受伤的她要可怜的多。朵依刚还有一大团的抱怨话,此时却无比语塞。
‘你…没事吧?…’对着刚从兜里掏出纸巾的汪剑小声地挤出一句来。
‘我没事’他蹲下小心地为她擦膝盖上渗出的斑驳血迹“对不起”他真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也很痛。朵依想是因为他的伤也在痛的缘故把。
“对不起!我一时太情急,怕蜂会蜇到你…害得你…对不起…”他很自责很懊恼,脖子上脸上手腕上又有好多红肿的”小山丘”。朵依不禁从心魂处涌出对异性从未又过的温软。
“疼么?”她手指只轻触了下,他的脸就绷不住平静了。
那个下午他背着她走了好长一段田野路才打车回到街里,又不顾自己的伤和‘面子’,肿成那样该坚持把处理好膝盖伤的她背回宿舍才回去处理自己的蜂伤。
也就是自那日,朵依的心里也起微妙的变化,并真正地试着敞开心扉地和他处男女朋友的关系。以致后来若清还嘻戏地调侃,说他们俩的红娘是那群蜂,或当说是她那三千秀发,因是她的发丝触碰了蜂窝…
这样的冬日,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朵依不禁打了个寒战,裹紧衣服转过身来,她那原本水色的容颜像似被抽干了血液,苍白苍白的。她暗淡的眼神里又浮现了两日前的情境,她颤抖的手里拿着一封匿名信和一张汪剑搂着一女人熟睡在床上的亲密照片…
她的胃病又犯了,她捂着胸口,缓缓地收拾起行李…
兮莫 落笔于
2013年05月27日